江陵并非无酒之地,此地的青乐酿虽不甚醇厚,但清新脱俗,绝对可以称得上“美酒”。
这点白仇知道,这酒他也喝过,但此时他却忍着没点酒,倒不是因为身上盘缠不够,而是他们三人中只有他一人能喝酒,要他一个人在两个姑娘家的面前豪饮,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小二,上清乐酿!”
若幽和岑莞清早已看出白仇的心思,各自点了一坛清乐酿,置于白仇面前。
“若幽,莞清,你们……这是干嘛?”白仇见此,疑惑不解。
自然,若幽是大理尼派弟子,清修而不饮酒,岑莞清更不必说,酒量差的惊人,上次在桃花崖逞能喝了一杯,便昏了整整一晚!可此刻二人竟各点了一坛酒,意欲何为?
见白仇不解,二人相视一笑,也不解释,默契地各倒满一碗酒,假意欲喝。
白仇连连欲加阻止,二人见势,这才将碗放下,推到了白仇的面前,笑了起来。
岑莞清收起笑意:“哈哈,看你吃得不尽兴,我和若幽姐特意给你点的。”
若幽应道:“白兄,你喝就是了,不必顾虑我们。”
“你们吓死我了。”白仇松下一口气,将两碗清乐酿一饮而尽,顿觉痛快无比。
又喝了几碗,白仇想起一事,这才继续说到:“莞清,你父亲回风璃宗了么?他救过我一命,我还没来得及道谢呢。”
“他昨日已经回宗了,再者,你多次救了我,我父亲还叫我要多多感谢你呢。”岑莞清说罢,再次为白仇倒满酒。
“不敢不敢,素闻岑宗主对自家千金宠溺无比,岂敢言感谢,倒酒这种事就更不敢劳烦了。”白仇顺势打趣道。
“我说不过你,你就美着吧。”岑莞清给了白仇一个眼色,不再多说。
白仇心头一颤,赶紧收嘴,自顾地喝起酒。
见二人拌嘴,若幽连连出面调解,转移话题道:“白兄,你路上提到的天机阁,我也是闻所未闻,你可以再讲讲么?”
“我之前也是闻所未闻,还是荀掌门昨日相告。据他所说,天机阁是京城附近的一个组织,其中高手林立,暗线散于四境,但因其不参与江湖纷争,又在二十年前遭到朝廷打压,故如今鲜为江湖中人所知。”
“那既然如此,荀渡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若幽追问。
而后,白仇确定四下无人毕,将昨天从荀渡处那里打听到的关于天机阁的消息尽皆说了出来,若幽和岑莞清听罢,也不禁感叹,自然,若天下真有这等地方,那找起波释靡尼教的踪迹就容易多了。
“不过,京城之地人流众多,即便我们没有找到天机阁,想必也能探到不少消息。”
听到这话,若幽和岑莞清相继点头。
若幽本就是想前往汴京打探消息,如今听闻这天机阁,倒更是来了兴致。而岑莞清听到这里,不知是想起什么事,忽的皱起眉来。
“天机阁?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曾经听爹说起过这地方。”岑莞清想了一阵,说到。
“哦?”
白仇和若幽闻此,纷纷一惊,待听岑莞清细说。
岑莞清想一会儿,道:“在我爹还在朝堂时,似乎有一段时间频频和娘亲谈起过这天机阁,我从其中的只言片语里听到过什么‘天机阁对抗朝廷’‘务必全力铲除’‘朝廷损失颇重’等话,不过爹辞官后,虽然因为娘亲的身份仍与朝廷有联系,但对天机阁的事情却是只字不提、讳莫如深了。”
白仇闻此,莞清所说的和荀渡所说的倒是有些吻合,有关天机阁的消息虽不多,但大概已经能猜得其中一二。
照这么说,天机阁应该是真的存在,其中的消息通达度也绝对惊人,否则也不会威胁到朝廷,而其中高手林立也应当不假,否则便不会有“朝廷损失颇重”一说。
这些消息里面虽然还有不少疑点,但此时白仇等人也摸不清,水到渠自成,其中玄机究竟如何,等找到天机阁自然会知晓。
白仇不再继续想,而是满上清乐酿,若幽和岑莞清也以茶代酒和白仇碰了碰杯,三人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