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午之际,细雨将息,江陵城酒楼里,白仇、若幽和岑莞清三人休息了一阵,见门外骤雨已止,便付了酒钱,准备继续向北境汴京城进发。
三人离开酒楼后,未多絮言,趁着雨停好赶路,便乘马出了江陵城。
白仇所乘的影驹乃是千里马,疾行如风,远非凡马所能及,白仇担心若幽和岑莞清二人跟不上,故一人驭马在前方开路,并特令影驹缓行。
三人沿着古道,又往北行了几里地,奔行到了一处郊外荒村。
这地方离城池颇远,古树借道,乱草丛生,村落里不见炊烟、不闻人语,似乎已经荒废多年。
秋雨过后,不见晴日,反有阴风阵阵穿林而过,引起婆娑回响,因而四下阴森不减。
行于此地,影驹的步伐不禁缓了下来,白仇也察觉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向身后二人道了句“多加提防,小心前行”。
岑莞清和若幽应了一声,目光也开始往四下注意。
三人又往前行了不远,忽见得前方缓坡处上立着一棵参天古木,这古木高越百尺危楼,宽逾十人之围,根若盘龙,叶比琼林,虽处三秋之时,荒凉之地,仍不减苍翠之意。
将至树下,白仇只是暗暗称奇,并无疑猜,但正待其将从树下古道经过时,其座下那影驹忽的止蹄长啸。
白仇这才察觉四下有异,连连勒马而止,并快速向身后若幽和岑莞清示意。
几乎是同时,云间日头忽生,四下传来一阵风声,风声忽过,寸缕阳光照在了白仇的脸上,阳光不暖,反显阴寒。
白仇心觉不妙,于是御马而退,横剑而出,果然,再看向那阳光破云而出的方向,几柄飞刀从半空中飞出,深深刺陷于古道之上。
“莞清,若幽,小心有埋伏!”白仇牵住缰绳,往后提醒到,岑莞清和若幽见此,也纷纷拔出佩剑,扫视四方。
此言落地,又是几柄飞刀从前方不远袭来,飞刀劲头颇足,不宜接挡,三人见势,只得后退。
刚躲过一阵飞刀,未给三人喘息的机会,四下的乱草之中忽的飞闪出数根麻绳,这些麻绳颇为粗糙,绳头皆缚有刀刃,从古道两侧突袭而来,交织一番,竟相与结成网罗。
白仇见势,持剑欲将绳索斩断,可剑尚未至,那绳索已将三人的马的腿缚住,紧接着绳索一紧,岑莞清和若幽的马匹先被绳头刀刃所伤,又受此惊,在纷乱之中,一匹无奈倒下,一匹纵蹄而逃。
马上的岑莞清和若幽见势,运起内功,踏步落地,进而一剑将麻绳斩断。
唯有白仇身下那影驹颇具灵性,面对此势波澜不惊,虽被刀刃所伤,但仍在白仇的驾驭下纵蹄而跃,挣脱开来。
白仇拍了拍影驹的背,低语一声,而后翻身下马,放任影驹往远处逃去。
“看来,来者不少,多加小心!”
看着地上残留的麻绳颇多,白仇等三人料到四下伏者众多,连连合围成一圈,往四下盯去。
下一瞬,四境的乱草中再次飞出刀刃,但三人已有防备,纷纷运势而起,以手中长剑将其击落。
正当这时,乱草之中忽的跳出十几号人影,这一行人皆身穿素衣,戴着面罩,手持兵刃,目光凶狠。
一行人中,一身材颇为高大的男子缓缓站出,只见其手持长剑,指向三人,尽显傲气。
白仇心中一想,此地郊野荒村,莫不是遇到了山贼,可他们打扮颇为朴素,也不像是富贵人家,况且,哪个山头会为了仅仅三个人而兴师动众呢?
白仇看着为首男子手中的剑,那剑比一般的剑要宽几尺、短几分,剑身又颇厚,分明是一些帮派的独门宝剑。
“剑生如此,应是欲求稳势,稳…莫非……”
白仇所想,乃是行剑之道。
江湖各派,多以剑为主修,其中,属武当长剑和逍遥纵剑最为有名,此外,五岳五派也各修剑法,独领风骚,因此世人也称之为五岳剑派。
修行的剑法不同,对剑的要求亦不一,诸如泰山剑以狠称绝,故泰山派的剑追求剑身长、质地坚、剑刃利,以达一剑夺命之效,而华山剑以疾著称,故其派之剑要求剑身薄、剑锋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