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姑娘,若幽姑娘,你们没事吧。”站于门口的陈逍走上前来,询问一番。
二女相继点头,示意无恙,正欲问刚才是什么情况,陈逍已先行说出。
“那黑衣人应该就是我白天说起过的‘淫盗双贼’之一,昨晚我入睡时就听到房梁上有沙沙作响,今早果然行李失窃,方才睡时便留了个心眼。不出所料,又听到了相仿之音,我就叫醒白兄,顺着声音寻来,将这盗贼抓了个现行。”
正如陈逍所说,他在隔壁房间睡觉时,又听到房梁之上传来轻响,蓦然回想起昨夜失窃之事,这才叫醒了白仇,赶到了岑莞清和若幽的房间。
闻得此话,岑莞清走至桌前,发现行李中的银两果已不见,这才道:“若幽姐,盘缠果然没了。”
“方才我们与其交手,那飞贼的武功似乎很是不俗,不知道白仇一人能否应对。”若幽微皱眉头,有些不安。
思虑一番罢,岑莞清和若幽担心白仇的安危,于是决定留陈逍在客栈候着,二人则披上外衣,提起长剑,纵身跃出客房,欲前去帮助白仇。
……
“叮叮!”
汴京城北,一家客栈屋顶处,两道人影一来一去,剑刃相击,传来阵阵回响,闹得几户人家燃烛点灯,开窗而视。
相斗的两人乃是一男一女,那男子身着黑衣,手持短刃,而那女子则身着白裳,手持绣花宝剑。
夜色至深,四下漆黑一片,男子以黑布掩着面目,在黑暗中借步飞身,迎下女子凌厉的剑式。
这女子身姿窈窕,长发飘然,穿着纤薄白衣,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面貌,但单凭其手中的绣花宝剑便知道其是慕容汐。
而那持刃的黑衣男子乃是“淫盗双贼”之一的“淫邪恶贼”,他姓于名川,与那“荡财大盗”杜山结交多年,二人出身江南,曾一起在苏杭之地为非作歹,祸乱江湖。
原本在苏杭地界,他们两人的名气倒是更大些。于川喜淫好色,被人称为“淫鬼”,杜山贪财好窃,被人称为“盗鬼”。这二人在江南时与其他七位歹人一起为祸,在江湖上倒是掀起过不小的风浪,鼎盛之时,江湖中人将九人并称为“杭沙九鬼”。
这“杭沙九鬼”各自精通一门武学,个个武功不凡,但品行皆不良善,先前只是暗中行不义之举,聚在一起后有了些势力,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十多年前的江南之地,正是英雄辈出的时代,“杭沙九鬼”多行不义,遭到江湖中人的唾弃,不少义士同仇敌忾,联合出手,终将以九人为首的歹众挫败。
九人受挫后,其中几人遣散势力,隐于江湖。如那自号为“刃龙大仙”的“金鬼”金余刃,在刃龙堂落魄后就退隐于暗处,“柔鬼”邱烟经营起了杭州城不夜酒楼,“影鬼”徐疾和“阴鬼”邙刹则被江南凌家收为杀手……
九人中也有几人心怀不忿,低调地开宗立派,欲保存实力。如那“沙鬼”沙鬼翁在沙凉关创立沙凉派,“黑鬼”黑成道也在黑鸦谷自立门户。
时过境迁,斯人已逝,善有善终,恶有恶报。
昔日风光一时的“杭沙九鬼”如今已经死去了半数:沙鬼翁毙命于白绪愁掌下,而黑成道、金余刃、徐疾、邙刹则相继死于屠门客之手,余下的几鬼闻声而遁,人人自危,几乎在江湖上隐去了名号。
“淫鬼”于川和“盗鬼”杜山二人早年相识,在九鬼中关系最佳,知道在江南已无立足之地后,便相约着远赴北境,金盆洗手,另谋出路。
本以为会身陷窘境,怎料到京城后竟遇“恩公”接济,这“恩公”助二人东山再起,二人贪欲不满,这才又干起了从前那些龌龊的勾当。
而今夜,两人与往常一般分头行动,杜山去城南行偷窃之事,于川在城北劫掳少女,二人约定好时间,事成后在城外一棵古树下会合,再视情况回报“恩公”。
于川在白日里便见识过慕容汐的倾城之姿,心中早就暗生歹心,欲夜间动手,但没曾想自己才初入房间,尚未动手,便被慕容汐发现,这才有了此时之景状。
这于川的内力颇深,武功不俗,武器是一柄短刃,使得一手“相色刃法”,本以为慕容汐不过一个娇弱女子,自己应该能轻松将其劫走,不料真斗起来,自己竟与其斗了个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