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小心的给她擦额头上的汗珠,心疼极了:“小姐,我们回薄府吧,不在这里待了。”
早上才来的,晚上就累出好歹了。
真正是气人。
薄幸接过她手里的帕子擦脖子上的汗珠:“侯夫人现在如何?”
如意知道薄幸的性子,让她回薄府是不可能的,侯夫人也是一定会救到底的,如意泄气的瞪着身上扎满针的侯夫人:“脸上有青黑的颜色,小姐,夫人的鼻孔里有丝线。”
如意惊诧。
薄幸露出笑容:“侯夫人中毒太深,头一次扎针耗费的精神多些,后面就好了。把她鼻孔下的丝线拉出来保存好。”
如意捂住嘴,惊恐:“小姐,你没开玩笑吧?那么恶心的东西你要留着?”
薄幸身上都是汗,衣服黏在身上湿漉漉的,不舒服:“嗯,留着。”
如意:……
一个时辰后,薄幸指挥如意给侯夫人拔针,最后一根针拔出的时候,薄幸将碗放在侯夫人嘴边,侯夫人哇的吐出黑血,又跌回床上。
只是吐出黑血,脸上的气血好了许多。
黑血里在冒气泡。
散发出恶臭。
如意捂住口鼻走远:“小姐,快把这东西给我,我去处理掉。”
薄幸摇头:“这东西还要留着给侯夫人做药引。”
如意只差没吐出来:“…给侯夫人喝回去?”
突然就同情侯夫人了。
…
侯爷守在侯夫人身边,确认过侯夫人无碍后,他才盯着薄幸:“你也累了,回去歇着。”
薄幸交代好服侍侯夫人该注意的地方,有任何的异样需来找她,便领着如意回房沐浴。
如意给薄幸按摩手上和脚上的穴位。
悄声说。
“小姐,侯府真奇怪,我们来一天了,除了侯爷和侯夫人,几个丫鬟小厮外,都没见过其他人。”
薄幸的头有些沉,她轻闭双眸:“哪里不正常了?”
对于薄幸来说,这样才是正常的。
为什么要见到侯府其他的人?
都是不相干的人,没必要多看一眼。
如意想想也是,小姐的性子就只关注自己身上的事,对他人的事都是漠不相关的,在薄府时,除了非必要见到薄正山和王氏等外,小姐估计连薄正山身边伺候的小厮是谁都不知道。
如意笑眯眯的说:“是正常。小姐,你真打算帮侯夫人解完毒才去江南吗?”
薄幸没说话,轻如薄羽的呼吸绵绵细长。
如意试了试水温,轻手轻脚的出门,提着木桶飞快的往厨房跑,只她走后,一道身影无声的潜了进去,便是敛了呼吸,他也不敢靠近耳房半步。
只能透过屏风灼热的盯着里头。
不甘心。
怕会发现。
沉重稳疾的脚步声在窗外响起,身影一闪,反身上了横梁,如片薄纸贴在梁上。
如意提着两桶热水颠颠的跑回来,给水里慢腾腾的加温。
小姐睡着了。
她得守着水温。
热腾腾的水正好能纾解身上的疲懒和骨头里的疼痛,薄幸舒服的呼出声音,她将头靠在浴桶边上,如意忙放下木桶,给薄幸做头部穴位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