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老头的要求,两人七拐八拐,又回到了之前碰上老头给小奶狗接骨的小巷子,穿过小巷,到了最里面的屋子。
隐五将老头仍在地上。
老头手脚筋处还在淌血,“左七右八的柜子,拿下药草敷在我的手脚筋上。”
隐五照着他的话找到药粉洒在他是手脚筋处。
文祯如获珍宝的将薄幸搂在怀里,小心的避着她的手臂,阴冷道,“手脚能动了,就过来给我的人接骨。”
老头眼眸灰败,他心存死志。
但他跟文祯做了交易。
所有在这位姑娘的手骨没有好之前,他不会死。
“你且放心,我是重诺之人。你帮我了了心愿,我定会还你一个康健之人。”
文祯,“你也不敢不治。”
…
薄幸是在两天后醒过来的。
手臂上锥心的痛,让她神色紧绷。
文祯握着她左手,趴着睡在她身边,薄幸一动,他便睁开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睁开眼的人儿。
他的眼眶猩红。
薄幸愣住,他怎么成这幅样子?
文祯下巴上的胡子长了出来,眼眶黑深,眼里都是血丝,脸颊上蹭着脏物,薄幸皱眉。
“你——”
刚出声,她的喉咙嘶哑,疼得难以忍受。
文祯抓着薄幸手摸上自己的脸,“你总算醒了,我真怕你会一直睡下去,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手心的触感是冰凉的。
薄幸的指尖缩了缩。
断骨的痛拉扯着她的神经,她闭上了眼睛,这一刻,她不想让文祯看到她眼底难以忍受的疼痛。
文祯慌了。
“幸儿,是不是难受?我去把老头叫进来。”
文祯松开薄幸的手,闷头跑了出去,很快把睡眼惺忪的老头拖了进来,老头看着薄幸轻颤的眼皮,但她没有睁开眼睛,老头心底一叹。
“你出去吧。”
他冷着脸把文祯轰了出去。
文祯是不乐意的,但是老头威胁他,不乐意出去,他就甩手不干,文祯想弄死老头,又不能现在把他弄死了,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往门外挪。
薄幸没有在睁开眼睛过。
等文祯离开,房门关紧后,她骤然蜷缩身体,两腿弯曲,疼痛难忍的单手抓紧了薄被。
老头见过能忍之人,却是头一回见过如此能忍的女子。
他灰败的眼珠子跳跃了两下,又归于平静。
“你的骨头碎了,就算骨头能再生出来,也长不到原来的齐整,总是会留下缺陷和遗憾。”
薄幸的左手攥成拳头,手背的青筋跳动着。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落。
“我知道。”
老头解开她手臂上的药袋,神色凝重:“既然知道,为何对自己这般狠?习武之人,手便是剑,你这等于自毁。”
薄幸没说话。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太疼。
老头将药袋换下,重新包扎了新的生骨粉,嗤笑,“好好对外面的人吧,得一人心不易,他对你再好不过。”
老人换好药后离开了。
新的药效更快,薄幸眼眶都红了,却不敢发出声音来。
文祯慢慢的滑在地上坐好,痛苦的捂住脸,嘴边流出血迹,隐五眼底有急色,“少爷。”
将帕子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