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卿脸色微红,忙让嬷嬷把糊掉的两个菜退下去。
薄幸按住她的手,“不必了,可以吃。”
这世间连最苦最涩味道最难闻的毒药她都吃过,何惧这一点点炒糊的菜味?
白芸卿感动的要掉眼泪。
亲自给薄幸打了稀饭,“晓晓,嬷嬷说早上喝粥对身体好,娘就炖了些红豆粥,配着菜吃,不能嫌弃娘的手艺。”
又急急的说,“娘的手艺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薄幸扬唇。
白芸卿看到她浅淡的笑容,更欢喜了。
只有嬷嬷很忧伤也胃疼,她的好小姐呦,可别真是魔障了。
如意把嬷嬷拉出去门,小眼睛犀利毫不客气,“嬷嬷,你昨晚上干什么去了?”
嬷嬷皱眉,“你想问什么?”
如意黑着脸,“我不相信嬷嬷你会看不出来,你家小姐身上…身上那些痕迹…”
如意羞于说下去。
嬷嬷是上了年纪的过来人,怎么会不懂这些事。那她懂的话,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
嬷嬷心神一震,眼神复杂的看着如意,警惕道,“丫头,嬷嬷告诫你一句,嘴巴是用来吃饱填肚子的,别是嚼舌根,小心祸出口出。”
如意两手叉腰,眼神不善,“这么说嬷嬷你都知道这些肮脏事?”
嬷嬷沉默。
用完早膳,白芸卿受不住,被嬷嬷劝去补眠了,等伺候白芸卿睡下后,嬷嬷对薄幸道,“薄姑娘,跟老奴来。”
薄幸点头。
嬷嬷带她到了她的住处,是个下人的屋子。
如意守在门口,嬷嬷心里平静,也知道她找薄幸说的事,不会漏了口风,嬷嬷从暗沉的装满陈旧衣服的箱子里翻出了两幅画。
薄幸打开。
凝视着画像里在百花丛中扑蝶的倩影,巧笑倩兮,一颦一笑皆能牵动人心。
这是有着同她一张容颜,却与她不一样的女子。
她的眉眼有着小女人的娇羞和柔媚。
嬷嬷道,“这是小小姐,三年前消香玉损了。”
她跟她算是表姐妹吧?
有一个跟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姐妹,这是一种很难以言喻的感觉,而在她知道有这个姐妹的时候,她早就不再了……
薄幸捏紧了手中的画像,凝视着笑面如花的容颜,这样的女子已经…死了…
心中有些堵。
嬷嬷愁容,“老奴只隐约知道,小小姐消香玉损的前日,撞破过小姐之事,第二天便被发现小小姐十足跌在花池里去了。”
薄幸抬眸。
嬷嬷苦笑,“小姐的事,老奴是有感觉的,但是老奴并没有碰到过,每日里老奴都睡得香沉,只第二天醒过来后,从小姐身上看出些端倪。但老奴不敢声张。”
怎么敢声张?
若这是小姐自愿的,那她将事情声张出来,便是害了小姐;若这不是小姐自愿而是被胁迫的,便是连小姐都无奈和,她又能如何呢?
只能一日日的看着小姐身上的变化,而疼在心里。
嬷嬷跪了下来,恳求,“薄姑娘,如果你念着小姐的好,便将此事压在心里吧,小姐…她心里唯一的痛苦,便是小小姐去了,现在你回来了,她把你当成小小姐,老奴恳求您,发发慈悲,不要把小姐的伤口揭开,她会活不下去的…”
薄幸冷厉。
这样的她活着又有和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