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幸也不恼,重复着方才的话。
白邱唐捂额头,“你说白崇山啊?他是挺厉害的,只可惜做错了一件事,就是抢了白崇越的女人,桀桀——”他转头朝白崇越挤眉弄眼,一个垂垂老矣脸上都是骨头的老头,做着这个动作,能让人呕吐。
薄幸和白崇越不动声色。
常随端着酒,和管家一齐进厅。
“老爷,赵首府的家丁送来了信,让老爷去一趟首府那,家丁就在前门等着呢。”
管家让常随把酒给白邱唐。
“这是西域珍品三步醉,您老尝尝。”
三步醉?
白邱唐从托盘里抢过酒壶,仰头就灌了两口。
“诶!!!”
打了个酒嗝,白邱唐啧啧的喊了两声,“好酒好酒!”
噗咚!
栽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管家笑眯眯道,“老爷放心,他只是喝醉了,睡上个三天三夜准能醒。”
薄幸看着管家,是有深意,“管家好手段。”
管家心口骤缩,笑道,“三小姐的话老奴听不明白了,还请三小姐明示。”
薄幸打了个响指。
一个穿着浅绿色的丫鬟徐徐走了进去,把白邱唐轻轻松松的拧起来走了。
管家目光一凛。
想开口阻止,白崇越打断他,“别让首府的家丁等久了。”
管家,……
常随都看不懂了,他抓脑袋,“柳管家,老爷是咋个意思?让表小姐将白邱唐带走?他不会乱说话吧?”
管家沉冷,“这个老爷…该好好查查了。”
常随点头,“站在老爷身边,都觉得冷。从前也没有这种感觉啊。”
…
在薄幸手里的人,想睡三天三夜?
白邱唐醒过来,满身的酒气,他的肚子里有只虫子在咕咕的叫,薄幸将他肚子里的虫子引了出来装进了酒葫芦中。
那是酒虫。
白邱唐浑浊的双眼渐渐清明。
他呆呆的看着薄幸,渐渐的身体颤抖,眼瞳里都是恐惧。
“芸,芸娘——你还活着?”
薄幸冷漠,“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白邱唐从地上爬起来跪在芸娘面前,老脸上是忏悔的泪光,“是我对不起你,我是畜生,做出恩将仇报之事,我是畜生啊。”
十五年前,他身中剧毒,是芸娘救活的他,偏偏他…怕财帛迷了眼睛,伙同王行恭等人做出畜生不如之事。
白邱唐瑟瑟发抖。
“我没想过白崇山会死,也没想过他们都会死,我没想过的,这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当年,他将王行恭引到白府密室,只是想从白府借走几样珍宝,能让他们后半辈子过着富足的生活的,可偏偏被白崇山发现了。
“白崇山怒斥王行恭,说他是小人,这辈子都不会有大出息,且这辈子都只有穷酸秀才的命,王行恭发怒,冲上去和白崇山扭打在一起,把密室里的火把撞到了…”
那是一场大火。
将密室和白府后宅烧成了灰烬。
“密室烧着后,白崇山被王行恭用瓷枕敲破了后脑,白崇山倒在了血泊里再也没有醒过来。”
薄幸攥紧了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