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合之术。
是乌姆娜扎海一族不传医术,薄幸是从医术里偶然见之,曾经也认为这是惊世骇俗之术,没想到今日能用上。
至于南紫鸾,她到是手法熟练,便是这里没有成熟的条件可以施展。
南紫鸾在边上教薄幸缝合伤口,薄幸的女红不错,可惜,她此刻不是绣花,针脚到底凌乱了些。
好歹缝合好了。
两人的手上都是血。
南紫鸾打了个哈欠,“他隔半个时辰便会开始发热,让人寸步不离的守着,能不能醒来就靠他自己了,好困,我要去歇着。”
薄幸打开房门。
侯夫人目光灼灼,“幸儿,如何了?”
薄幸点头,将南紫鸾的话仔细跟她交代一遍,写了药方递过去,“照着药方煎药,两个时辰一次,要一滴不剩的让侯爷喝下去,他发热后,要注意侯爷肚子上的伤口。”
侯夫人仔细记着。
看着薄幸眼里的疲惫,忙让她下去休息。
“吃些面食在去歇着,红衣,去把煮好的面端上来,不,端去二少爷的房间,要快。”
南紫鸾安排在东厢客房。
薄幸离开前,看到急色匆匆跑进来的身影,因为疾步,叫袍角掀了起来,远远的能听到他的声音。
透着焦急和期待。
“爹如何了?”
薄幸面纱下的唇角弯了弯,快速的离开。
……
侯爷发热后的两个时辰,醒了。
侯夫人握着他的手,长时间没有补眠,她的神色憔悴,但在侯爷睁开眼睛的瞬间,灰败的眼瞳里是迸发的喜悦。
“鹤庭。”
侯爷愣了许久,才艰难的出声,竟有些委屈,“二十五年了,你总算又叫了我的名字。”
侯夫人想笑,眼泪却顺着眼角滚落,“我以后都这般叫你了。”
侯爷咧嘴。
他想开心的笑,可是伤口的疼让他的脸略狰狞。
侯夫人被他吓了一跳,伸手揉着他的脸,“别笑了,忍着些疼,我去叫幸儿过来看看。”
侯爷扣住她的手,“别麻烦了。”
侯夫人的面色一变,到底不舍得掰开他的手,只是转头让丫鬟去叫人,她轻声说,“好,我不去,就在这陪着你。你饿不饿?可是幸儿说你还不能吃东西,便是汤水也不能喝。”
侯爷忍着疼痛,“我知道自己大限到了。”
侯夫人捂住他的嘴,气急,“胡说些什么,幸儿定能救你的。”
侯爷垂眼梁,“好,不胡说了。”
侯夫人勉强收拾心情,“伤口感觉如何?”
侯爷要说话。
却因伤口的疼痛,不敢张嘴,他怕自己吓坏了她,却不想自己带伤回府的那刻,已经把他的夫人吓坏了。
侯爷睡了过去。
侯夫人精心守着。
便是困狠了,也是趴在桌上歇着。
薄幸来看过一次,侯爷的伤口没有发浓的迹象,稍稍放了心。侯夫人眼底都是青色,她的心尖有抹心疼。
“夫人去歇着吧,我看着侯爷。”
侯夫人摇头,她拉着薄幸的手心都是冰凉的,看着高热不退的侯爷,眸光眷恋。
“我得亲自看着他才放心,生怕一个错眼,他就撇下我撒手离开了。”
薄幸沉默。
她实在说不出安慰侯夫人的话来,她没有把握可以还她一个健全的侯爷。
侯夫人看着薄幸,呐呐道,“…我怕祯儿连他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薄幸的心尖被针扎似的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