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语倾算是和纪景煜相识加起来近十个年头,从没有问过他的生辰,直到近期才知道。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义父他又怎么会知道……”
纪语倾手下搓出个雪球来。
她没有回应他,而是继续忙着。
折了路边的碎树枝,完成到最后的工序。
“可爱吗?”纪语倾把揉好的小雪人捧到他的面前,“这是你。诺,快拿着。”
“没鼻子没眼的,怎么就是我了?”
“我们纪小少爷太难伺候了……我哪里去给你寻鼻子眼睛来?让你捏,你还捏不出来呢。”
纪景煜眉眼一跳,蹲下身抓起地上的雪。
“怎么,不服气啊?”她心里笑纪景煜还是有几分孩童心性的,纪景煜也不回头,她便继续说道。
纪语倾看他手下捏成那个形状,和她做的那只并排放着。
那雪人比纪语倾做那只矮一些。
“像我们俩吗?”纪语倾蹲下身。
“像你,不像我。”
纪语倾看着他怄气的模样咯咯的笑出声。
“可惜娘亲身子不好,不会和我们来这么远的地方,也见不到这美景,要不要再做个爹爹和娘亲?”
纪语倾莫名也起了些童心,享受着这暴风雨前片刻的宁静。
她刚要再去捉地上的雪,被纪景煜拉住了手,“太冷了,若是明日喊肚子疼,可没人照顾的了你。你只是出来散心吗?”
“……”
其实纪语倾是在烦恼那件事,究竟要不要告诉他,烦恼了许久了。
“如果一切进行顺利,除掉了沈家,然后呢……”
重生以来,纪语倾的对手一直都有两个,一是沈家,二是叶弦。
除掉了沈家,下一个,是叶弦。
比起纪语倾一开始对他的愤懑不解,现在看到了更多,他确实高明,具备一个帝王该有的素质。但是太过危险。
纪语倾想起了很多话……
沈倾落:“弦哥哥很生气呢,说要把你弟弟的尸体挂在城楼上。我求他他也不肯赐给我,不然就能让你们一家团聚了。”
纪少烨:“你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孤夜宫的主人阳妃,他有两个儿子。不只是腰折的七皇子,还有叶弦。”
她看了看纪景煜捉住自己的手。
叶弦是何等狡诈很辣,上一世连自己同母的胞弟都不放过,更别说非亲非故,她的家人。
要纪语倾拿他们去赌,再捧一颗真心去傻傻的信一回,她做不到。
这两日,她反复思考到底要不要将一切和盘托出,纪景煜生母的死因,他的身份,以及他与叶弦的关系……
纪语倾有很多机会,却至今也一个字没有说出口。
看着纪景煜清澈的眼睛,纪语倾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经历的曲折坎坷的身世,生母的自杀,养母的遇害,黑街的流浪,好不容易来到纪语倾身边,享受到片刻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