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双眼睛干干净净，不染尘俗。

如果知道了一切真相，他会怎样呢？

“煜儿，我问个傻问题行不行？”

“你的问题多半都是傻问题。”他说，“要问什么？”

“你想不想做皇帝？”

纪景煜微微蹙眉，“你冻傻了是不是？”

“假设嘛，你先回答我。”

“想。”

纪语倾的心里“咯噔”一下，抓住他的衣袖，拧眉看他。

“我有非常想做的事，若做了天下君主，覆手便可达成。”

“……是什么？”纪语倾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下一沉。

纪景煜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想做的事，自然是取消她和叶弦的赐婚，他抿嘴，勾起嘴角：“自然是找天下最好的大夫给你治这蠢病。然后拟一道圣旨，派人严加看管某人，省得她整日上蹿下跳，到处惹事。”

“你再说？”纪语倾瞪着他。

“不说了，又成不了现实，只能好好立了战功，为你求一般的大夫了。”

纪语倾捶了他一把，叫他闭嘴，“本来想着回去给你补一份生辰礼，你这臭小子整天气我……”

“你要送生日礼给我吗？”他一反常态的有些期待的模样，弄得纪语倾没法再发火。

“送送送，只是元月怕是回不去了，回家之后我补给你。元宵节前应该能赶回去吧，那时候还会办花灯会。今年再陪我一起去吧，我想吃烧鸡了。”

“明日结束之后，叶弦就应该回京了，你会和他一起回去吧。解决了涣临之灾……北境六城十二郡郡的主人，会回京风光的迎娶秦安郡主……”纪景煜看向远处，“我会留在战场，留在我该在的地方。今年的灯会恐怕没办法陪你去了。或许，不止今年……”

纪语倾见他落寞的样子，回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心口，“不会的，你会同我一起搬师回朝的，这场仗打不起来的。”

纪景煜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回想起这和叶弦那边交涉所得的信息有所出入。

“总是说的那么肯定，难道你的未卜先知吗？”

“对呀，经历了那么多事你才发现吗？我就是能未卜先知啊。”

纪景煜沉默，细想其她一路走来的每一步。

纪语倾摇着他的胳膊，打断了他的沉思，“总之你不跟我一起去元宵花灯会，我就不去了。若是今年不陪我，我今年就不去，若是日后都不陪我，我就再也不去了。煜儿，你要知道，在我身边，你永远不会是多余的那个人。整天吃醋胡思乱想，我不会擅自离开的，放心吧。”

纪景煜怔怔地望着纪语倾，想起两年前眼前这个人一次次挡在自己身前，告诉自己，告诉外人，她是认可他的。

她是在意他的，或许她心里这份感情无关风月，对于自己来说却是足够珍贵的羁绊……

不想放手。

“煜儿……？”

纪景煜低着头把她带进怀里。

纪语倾看不分明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在自己颈间小声嘟囔了一句：“都说了没有吃醋，你这傻子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吧。”纪语倾笑得宠溺。

她回抱着纪景煜，拍拍他的背笑起来，看见捶在自己肩上的脑袋耳朵红红的，语气让她觉得很是可爱。

“冻病了，明日我们纪少将军的战斗力都要下降了，我可要成了罪人。回去吧，煜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