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这般狠绝是抱了必死的决心,陈杏菱的衣裙上都沾满了她的鲜血,她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她,只蜷缩在角落里,将头埋在膝盖上。
翡翠也吓得不轻,但却是没有陈杏菱那般失态,狱卒立马叫人过来试探喜鹊的呼吸,跟着开始处理尸体,翡翠也很快冷静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冷冷地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二位大哥,这丫鬟性子太烈,给二位惹麻烦了。”这么说着,翡翠便从自己怀里掏出些银子,塞到了他们手里。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便起身去看吓得瑟瑟发抖的陈杏菱,“姑娘,你别怕,喜鹊已经死了,咱们可没有杀她,是她自己选择的这条路。”
陈杏菱已经被吓哭,“可她到底是被咱们逼到了这一步。”
“姑娘不要多想,这都是她咎由自取,方才也不过是挑拨离间,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我家小姐也不愿意这般做,可为了你与小姐的安危,现下也只能如此了。”
陈杏菱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喜鹊临死前的诅咒,现如今什么也听不进去,跟着翡翠迷迷糊糊地就回到了泾水园。
这一趟回来之后,陈杏菱便病了,一直高烧不退夜夜梦魇,全是喜鹊披头散发已然成了厉鬼,要来找自己复仇的场景,一连多日她都不敢睡觉。
宋氏派人来看了,说是受惊吓过度,宋氏只以为是被柳志云折腾的倒也没有多说,只让她好生休息几日。
翡翠倒是一直在她身旁侍奉,可是自从京兆衙门回来之后,她便知道,原来翡翠知道的比自己还多,且办事狠辣决绝。
因此翡翠绝不是普通的丫鬟,定是柳心药手中最为得力的心腹之人,当真是精挑细选之后才派过来的。
说白了,就是柳心药根本没有全身心相信自己,因此派了一个最为精明的丫鬟盯着自己,避免自己将陷害如意斋一事说出去,对她不利。这样的人便是蛰伏在自己身旁,一条随时可能咬自己一口的毒蛇!
她如何敢得罪她,如何能够不害怕,如何能够不防备?
一连病了几日,陈杏菱也未曾好转,她便向翡翠求情,想让她给柳心药通报一声,想在柳府外见陈宿一面。
翡翠如实将话转告,柳心药想了想便同意了。
因为她知道,陈宿只会安慰陈杏菱,稳定她那颗惴惴不安的心,这对自己是有利的,正好趁此机会让陈杏菱振作起来。
毕竟一直这般病着,如何能帮自己办事?她可不想这般就放过薛荔!
柳心药很快就派人联系陈宿,准备安排这兄妹两人再见一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