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谢灼渊都短暂地皱了下眉:“怎么回事?”
“一盏茶前,我们跟着长海仙君一起去皇宫,路经东坊街太常寺少卿府时,那大姑娘突然从府中冲出来,就……就把长海仙君扛走了。”
程父僵着脸:“你等为何不去将人抢回来?”
时柠:“???”
“我们……我们进不去,那院子好似被什么东西罩住了一样,从哪里都进不去。”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蠡宁国竟还有敢当街强抢仙君的人。
时柠嘀咕一句:“真是……好生勇猛……”
勇猛?小妖精难道喜欢这种作风?
谢灼渊早瞧见了杵在门口的时柠,这时看了她眼,低声道:“过来。”
时柠应了声,一步跨过院门,走到了谢灼渊身前。
程穆父子此时才注意到她,目光不由齐齐落到她身上。
这就是昨日那位妖,不,仙子了吧。果真是姿容妍丽,令人见之忘俗,难怪这位仙君都不舍得让人瞧上一眼。
时柠倒是没看向他们,只是有些担心道:“长海不会被采了叭?”
谢灼渊:“?”
采什么?
时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哦,又在传音了。
她揪了下他的袖子:“就……就双修嘛。我们得快去救他,不然他的清白万一没保住……”
谢灼渊:“……”
程穆父子:“……”
***
太常寺少卿府。
原以为只是时柠胡乱的猜测,然而在一枚破界符扔下去后,竟然活生生上演在众人眼前。
来自苍玄洲的长海仙君,被一妖娆女子压在床榻上,红唇落在他颈侧,吻得啧啧有声。
那女子身上薄纱轻透,勉强遮掩春光,可布料透明如蝉翼,所有该看和不该看的,几乎一清二楚。
被压着的长海却无丝毫反抗迹象,貌似睡得正沉,任凭那女子肆意撩拨。
众人都没能立即反应过来,呆伫了半晌。
反而是那女子发现了结界被破坏,仰头看了他们一眼。但即便见有旁人在场也她不收敛,指尖勾着长海的腰带一扯,那衣襟便随着她动作缓缓滑落。
谢灼渊迅速伸手……
额,捂住了身旁人的眼睛。
时柠:又来?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我看过得可比你多多了!
很快,覆在眼睛上的温热被一丝凉意取代。
谢灼渊用一条长绫绑住了她的眼睛。
确认小妖精看不见之后,他也并不急着上前,仍站在原地打量着屋中情形。
屋子里的女子却是丝毫不觉得害怕,她伸舌舔了舔唇,毫不掩饰她此刻的贪婪和垂涎:“呀,你身上的灵气比他还香甜,与我之前尝过的凡人滋味,大不相同呢。”
她原先只是蠡宁国山中的一只艳魅,巧合之下上了这具身体,借着吸取男人的精气来修炼,又哪里识得什么苍玄洲的修士呢。
艳魅娇笑一声,才想将屋外的男人一同捉进来,却只见他右掌轻轻一拂。艳魅整个躯体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甩了起来,撞破木门,滚落到了廊下。
艳魅这类山中精魅,要说多厉害,也只是拿来吓唬吓唬凡人罢了,落到谢灼渊手里,哪还能抗得过一回合。
他眉目冰冷,只是全然无情地看着艳魅,面上亦无半分怜悯。
他指尖朝她一点,瞬间方才还气焰嚣张的艳魅,整个人便熊熊燃烧起来,任凭她如何扑打,如何满地翻滚,身上的火也熄灭不了,烧得她疼痛难耐,凄厉的叫声,几乎要穿透众人耳膜。
时柠无意识拧了拧眉头:“怎么了?”
谢灼渊垂眸看她,眼里乍闪的冷意,此时又仿佛雪融一般,什么也瞧不着了:“艳魅之流,只有炎火才能烧尽。”
时柠不知道什么是炎火,闻着空气中的烧焦味叹了口气:“我恐怕得有好一阵子不敢吃烤肉了。”
在场几乎看傻了的众人:“……”
不消片刻,艳魅整个已经被烧得焦黑,化为点点灰烬飘散在空中。
艳魅一死,时柠便将长绫扯了下来。这时忽然有什么东西一下飘进了她眼里,短暂朦胧了眼前景物,很快便恢复正常。
时柠视线尚未清明之前,谢灼渊倏地抬起她下巴,一双清冷眸子定定看向她眼底。
时柠眨了眨眼:“怎么了?”
谢灼渊指尖凝聚灵力,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一遍。
很快地,他知道艳魅彻底消失前动了什么手脚。
身为艳魅,还有哪些招数能使?
无非,
魅之以色,迷之以媚,勾人以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