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色婚纱的洛裟特别美,吾女初长成大人的模样。
安凯伦蓦然抬首,红血丝爬满眼白,嗜血得可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凯伦的语气格外地轻,和他这个生气到极致的表情完全不同。
洛裟更怕了,拉着赵浩恩往后跑。
安凯伦想要追上去,可不知为什么,双脚被钉在原地,咬着牙抬起,可就是半分动弹不得。
眼睁睁看着洛裟和赵浩恩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那害怕的眼神,如最后一剑刺穿了安凯伦的胸膛。
瞬间溃不成军,绝望地湮灭。
安凯伦撕歇底里喊着:“裟裟!”
“裟裟!”
安凯伦喉咙喊破,洛裟异常坚定,头也不回地与赵浩恩十指相扣,两人一同消失在他眼前。
“别走!”
“裟裟!”
“呼!”
安凯伦被噩梦吓醒,猛地起身,头上脸颊两边都出了许多汗。
急促地呼吸,吐气,再呼吸,再吐气。
脸色非常的潮红,像被火烤出来的热红。
安凯伦背后的衣襟湿透了,他眼中的惊恐还没消下来。
“别丢下我!”安凯伦说得很小声,微不可查。
梦里无比真实,安凯伦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楼下的时钟响起,安凯伦才确认刚刚全是梦境,不是真实发生的。
“绝对不可以!”安凯伦低声宣判道。
掀开被子起身,安凯伦的身躯晃动了几下,停下休息了一会儿,奔向卫生间。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急匆匆地出门走了。
“笃笃!”
“笃笃笃!”
“笃!”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不规律的敲门声,夺命般地催人。
“来了,来了。”洛裟不知是谁在一直敲门,问也不回话。
门一打开,洛裟惊讶地凝滞了片刻,一道压迫力往自己身上倒下施压。
安凯伦想也没想,看到洛裟就是一顿猛抱。
濒临死亡的鱼,在遇到活水灌入不断地拼命汲取,誓不罢休。
安凯伦带着热气的呼吸,呼在安凯伦雪白的脖子上,手上把洛裟搂得很紧。
恨不得揉进骨血中,永不放手。
他怎么会突然来,一点征兆都没有说要来。
洛裟脖子处很痒很湿,她突然反应过来,安凯伦脸色很不对劲,结合给安凯伦打的那通电话。
拍了拍安凯伦的后背:“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安凯伦的拥抱没停下来,问也不搭话。
洛裟耐心等着,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自己不动。
洛裟的指尖偷偷探入到安凯伦的脖间摸了一下,全是汗水。
白皙的肌肤染上了些红气,洛裟便心中有点数了。
沉默片刻,安凯伦松开了洛裟,嘴唇红透了,轻轻启唇:“我,我好像……”
洛裟美目专注看着他,不到一会儿,洛裟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停了几秒。
冰冷的掌心不到三秒,热了起来。
他情况有点严重,吓到洛裟了,赶忙扶着安凯伦进屋:“你是不是发烧了?”
安凯伦呢喃细语:“我不知道。”
“不知道。”
“……”
“不知,咳咳咳!不......知道!”安凯伦连咳带说,顽强重复“不知道”这三个字。
洛裟怀疑他烧得脑袋都烧懵了,胡言乱语,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说更是说不明白。
安凯伦深邃的眼窝,深情迷离望着,没离开过洛裟的脸,脸红扑扑的一坨。
“我,我......咳!只是想来确定一件事。”忽然,安凯伦眼底暂时清明了一会儿。
洛裟在找到酒精和棉签,坐到安凯伦跟前:“什么?”
“确认好了吗?还是说在确认什么事?”洛裟用棉签擦在安凯伦滚烫的额头上降温。
安凯伦睫毛垂下,遮住了眼睛,半晌道:“嗯,我已经确定好了。”
洛裟没听清,装水到水壶中烧起来,水烧开的声音盖过安凯伦的声音:“你在说什么?”
良久,安凯伦似乎昏迷过去了。
洛裟的身影忙前忙后,不停在晃悠安凯伦面前,烧开的热水兑了冷水进去。
伸手进去感受水温,温度刚刚好合适,洛裟找来一条干净的毛巾浸湿。
拧干,在安凯伦裸露在外的肌肤擦了个遍。
安凯伦配合着洛裟的动作,抬手,低头,方便洛裟行动。
安凯伦脑袋烧糊涂了,这次发烧来势汹汹。
不知道自己中招了,冒着寒天一路飞奔过来,更加重了病情。
洛裟呼出好多寒气:“可别把脑子烧坏了,下学期我找谁帮我补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