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离学校不远处的一家书店,里面有单独的包间。
洛裟破天荒点了一杯不放糖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安凯伦,我们认识得挺久了吧。”洛裟不爱喝苦的东西,苦味能让她清醒。
洛裟还在数着指头,安凯伦说:“七年。”
有人替她数了,洛裟笑道:“嗯,快七年了。”
安凯伦没动桌上的咖啡,可能是嫌这家的咖啡不正宗,劣质的咖啡豆,做出来的香味,一闻就不对。
“安凯伦,以后都我们不再见面了,我男朋友不喜欢,我不想让他不开心。”
“他不开心,我也会跟着不开心。”
安凯伦笑了,笑得讽刺,在他深邃的容颜上,璀璨耀眼。
安凯伦走了,付了那杯咖啡钱走了。
洛裟望着冒着热气的咖啡,渐渐变凉,又一口闷喝,一滴都不剩。
“你也来这了。”洛裟早就看到爱丽儿了。
爱丽儿高贵冷哼:“安凯伦就是因为你,才跟我分手!”
“你能不能放过他,也放过我。”
“用中国话的一个词来说,你就是“小三”,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
爱丽儿不甘指着洛裟说:“绝对是因为你,以前的安凯伦是多么爱我,他不会让我生气,不会让我流眼泪,更不会对我那么凶过。”
“全是因为你,他离开了我,你还我安凯伦。”爱丽儿伤心指责早已千疮百孔的洛裟。
洛裟无助地说:“我能怎么办。”谁来告诉我。
洛裟听着爱丽儿整整说了半个小时,她说累了,才放过洛裟。
高傲踩着高跟鞋:“以后别出现在我的眼前!”
洛裟看着爱丽儿走去,人与人相比,毫无可比性啊。
可能她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才能投个好胎。
有些人天生就出现在罗马,而又有些人是出生在蛇鼠寄生的犄角旮旯中。
高贵的人再怎么落魄,也比春风得意地住在下水道的恶臭蟑螂好千万倍。
这下,生活彻底地平静下来。
回到最初起点的开始,干干净净的生活。
四年后。
胖胖的中年妇女,来洛裟这看了好几病。
“医生,我按照你的药方,居然好了很多。”胖妇女一个月前比现在更胖。
服用洛裟开的药方,竟瘦了十几斤。
洛裟穿着浅紫色旗袍,把写好的药单子给胖妇女:“其实,把身体内的湿气排掉,大小便能通顺,您这虚胖的体质是能减下来的。”
主要开了白术、黄芪、炙甘草、防己这四味中药,还加了点生姜红枣桂枝进去。
这药方主要针对体虚发胖,湿气重又不爱运动的中年妇女。
是个减肥又不伤身体的经方,是健康的食疗药方。
洛裟坐着有一个下午,屁股坐得累,送走最后一位病人,也要关门了。
“裟裟,今天妈她要来,你可别露馅了,东西收一收。”傅行则把自己睡在隔壁的被子给收起来。
洛裟把傅行则的枕头,拖鞋,睡衣都放到自己房间内:“知道了,来过那么多次,都没发现。”
傅行则把他们的婚房,也就是洛裟住的主卧给收拾整理干净。
一屋子的草药味,都快渗透到洛裟的皮肤内,成为她身体里一部分的东西。
好在那草药味不难闻,清苦甘甜的味道。
“你不是要出差吗?东西我都给你备好了,记得拿上啊。”
“我知道了。”
傅行则和洛裟结婚后,还把外公接过来一起住。
不过,外公每个月都会回到镇上住上几次,一个月算下来,住有大半个月,又被洛裟给抓回来一起住。
远在彼岸大洋外的陆地,寒风萧瑟。
浓浓的乡村风土气息,在大气圈上俯瞰英国,它就是一个灰黑色的孤林,不加修饰的落后大农村。
枯枝残条,向外延伸,往上仰视圆月。
无数的枝条往上捅入,如万根银针刺入皎洁的月亮中。
眼中的触手可及,伸手之外的遥遥不可碰。
林惊了,暗处的乌鸦,哑着声叫着难听的鸟语,压抑恐慌,孤独窒息的绝望感。
一道伟岸修长的黑影,独自望着原野之上的明月暗自神伤。
隔着遥远的距离,同处于一个天空,看同一个月亮,呼吸着不同大陆的空气。
男人的心又疼了,明明是健康活蹦乱跳的心脏,怎么会一直是痛的。
喘不上气的压制声,指缝处按到靠近心脏,四道从指缝凸现的褶皱,单手撑住老化的木制栏杆。
良久,男人徐缓平复呼吸。
……
洛裟未醒过来,她身上很热,全身上下像是被火烧似的。
意识还沉寂在梦中,不可自拔。
身体真正沦陷在火海中,蛮腰被人紧勒住不撒手。
太阳起床了,阳光没能透过昏暗厚重的窗帘,洛裟梦中呢喃着:“妈妈。”
下意识搂着睡在自己身边的人,小脸蹭了蹭坚硬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