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禾再看了看相隔的距离,他竟被击飞了百步之远,脸上神色立时一片凝重和警惕。
“你是何人?”弈禾傲然问道。
“打你的人。”叶子欢冷冷一笑,挥出红玉扇为清溪月施下一守护结界,随即身形一动,并掌凝光闪现在了弈禾身后。
弈禾反应不及,背上便被叶子欢猛击了一掌,向前一个踉跄,差点摔趴在地上。
他刚一转身回头,一片气势猛烈的青光便迎面扑来。
弈禾出掌运力相抗,那片青光却忽然分成两片,一前一后、双面夹击,瞬间贯彻弈禾的身体。
“咳!”弈禾单膝跪地,咳出一口鲜血,胸前后背皆是一片血污伤痕。
叶子欢闪现在弈禾身前,猛一掐紧弈禾脖颈,抬手忽一提起。
弈禾双脚悬空够不着力,双手紧抓着叶子欢的小臂,双眼满是惊诧、不甘、仇恨而又凶狠。
“弈禾三殿下。”叶子欢看着有心无力的弈禾,微微一笑,笑容阴寒刺骨、凉彻心扉。
“…你…”弈禾怒视着叶子欢,被掐住的喉咙里难以说出话来。
“你当庆幸,你还未来得及行污辱不堪之事。否则,便是你爹天帝在此,你也绝无活的可能。”叶子欢幽幽然道,眼神冷酷狠诀,笑意似邪似狂。
弈禾闻言一惊,转瞬眼中满是倔强的怀疑之色。
“不信?”叶子欢幽幽一笑,掐住弈禾脖颈的手中力度一重。
便有无数细缕的青光,立时从弈禾的脖颈蔓延伸展而下,所到之处,经脉骨血,寸寸缚紧。
弈禾大惊失色,只觉全身疼痛难忍、侵骨蚀髓,下意识竟恨不得炸裂了这副身躯,以求个痛苦彻底。
“若这力度再多那么一分,你便能体会到,何为经脉寸断、骨血消融。”叶子欢语气阴幽寒厉,双眼中渐有血色弥漫,周身散发出一片狠戾凶残的杀气。
“呼!”的一阵破风之声响起,紧接着,“嘭!”的一道撞击之声突起。
弈禾便被叶子欢甩飞了出去、坠落于地。
“下流不堪的东西,真是神仙中的败类。”叶子欢睥睨而视,傲然而立。
“不可能…我竟然就这么败了…”弈禾有气无力地仰躺在地上,难以置信,喃喃自语。
叶子欢冷冷一哼,拂袖闪现在清溪月身侧,挥手收走了红玉扇和结界。
他看着清溪月神色凝重,随即单膝蹲下,将她小心地抱入了怀中。
“你到底是谁!”弈禾翻身趴卧在地上,用尽全力朝着叶子欢喊道。
叶子欢抱着清溪月走到弈禾身前,冷幽一笑:“我有大计欲图,你,还是忘了吧。”
语音刚一落下,红玉扇便从叶子欢腰间飞出,凝着红光直接点上了弈禾的头顶。
一片红光从红玉扇中流转而出,又转瞬即逝。
而弈禾则昏然沉睡了过去,今夜有关清欢二人的记忆,也被封存了个彻底。
叶子欢冷冷看了眼弈禾,红玉扇随即飞回腰间。
他旋身一踏,化道青光飞向天穹,一闪而逝。
中正苑
叶子欢抱着清溪月直接闪现在了自己的房中,戴着斗笠、配兰花玉的灰衣人早已等候在此。
叶子欢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清溪月放上床,才看向了灰衣人。
“前辈,她若这样长此以往,未免太过危险。”叶子欢又看了看昏睡的清溪月,神色凝重而又担忧道。
灰衣人走到床前,于清溪月的手腕上揭开三寸长袖,伸手把起了脉。
少顷,灰衣人为清溪月放下揭开的袖口,看向了叶子欢,沉声道:“五行灵引集齐前,别无他法。”
随即,灰衣人又道:“她的这种状况,你还是当原原本本地告诉她。”
叶子欢略一沉吟,眸色晦暗不明,有所犹豫。
“你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总在她身边。她自己清楚才能自己防备,才能更好地保护她自己。”灰衣人走到叶子欢身前,出言相劝。
叶子欢看了眼床上的清溪月,思索片刻,方缓缓点了点头。
“前辈,今日弈禾突然出现在了此地。”叶子欢随即说起了今夜之事。
“依你看,他是同你们一样,被黄龙族族人带进来的。还是,他自己进来的?”灰衣人沉吟道。
“我能肯定,此前,他绝不在此地。黄龙族族长离开中正苑不久,而他就出现在了境域中央地带。”叶子欢冷静分析道。
“他这样的身份,不可能不费时去领受族长接待,也不可能没个住所。所以,他定是自己进来的。”叶子欢下了结论。
灰衣人闻言沉默不语,双袖一动,双手负于身后。
“他被我施了记忆封存之术,至少会昏睡三个时辰。这期间,定会被黄龙族中的人发现。到时,他自需给个合理的说法。”叶子欢幽然说着,眼中闪过憎恶之色。
“那么,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他不打招呼就自己来了?”灰衣人缓缓开口。
“前辈的意思是…”叶子欢眸色一动,似想到什么。
“若天帝的意思,来的会是皓瑄太子。若渡界的意思,来的才是他弈禾。”灰衣人沉声道。
“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看来,我们五人之中,有内鬼。”叶子欢眸色一沉,看向了灰衣人,语气毅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