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霄竟将茶水尽数喝下了。

这回轮到薛言淮呆滞了。

怎么回事，他没下药？不可能……那个杯子是他特意叮嘱，花了重金收买今日仆役，连杯纹都与前世一模一样。

究竟是哪里出了？

他咽下一口唾液，紧张地看向谢霄。

若没记，这是他从黑市求购许久得来的情药，虽色味，却药力极强。据说只需一指甲盖量便能让八旬大汉丧失自我，他为了保证谢霄这般修为的人也起到作用，特意命弟子下了整整一包。

不知药力何时生效，他在涯望殿的每一秒都变成了煎熬。谢霄今日却偏偏不如往常般喝了茶便令他退下，而是放下茶杯，问道：“你禁足这一月，可认识到误？”

薛言淮战战兢兢，偷偷观察着谢霄表情，答道：“弟子知。”

谢霄面容冷峻，眉梢锋利，话语却平常：“在何处？”

薛言淮：“……”

犯的误太多，他早就忘了自己因何事被禁足了。

神思混乱中，薛言淮道：“弟子昔日过实在太多，这些时日已警醒自己，定会听从师尊教导，再不犯从前之。”

他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甚至不敢正视谢霄冷淡双目，还未等谢霄再问，生怕药效发作，忙道：“师尊，弟子今日功课未做完，先行离去，待练好浮水剑诀第三式，再来向师尊请教——”

话毕，慌不择路地离开涯望殿，再不敢回头一眼。

他与谢霄的许多年岁，如今回想，多是不堪。

谢霄生性冰冷，孤傲不群，待他，待别人都是那副毫不在意模样，薛言淮以往爱他如此，更恨他如此。

他想将谢霄这幅寒凉如冰的性子彻底搅乱，于是上苗疆寻来最烈的蛊，将自己与谢霄相绑，令谢霄遭受情欲折磨，却又每每因他在殿内独自静心强忍而生气。

情蛊相距越近，效力越强，他故意靠近谢霄，逼他情蛊发作，将自己按在墙面地上，以最粗暴而冰冷的方式发泄在自己身体里。他被肏得发痛发软，转头想去亲吻谢霄，却被掰着下颌按在地面，身下性器进出得越发凶猛。

想来，谢霄就是那时，在一日日羞辱间恨极了自己。

好在今世，薛言淮不再打算招惹谢霄，二人关系止步师徒，便是再好不过的结尾。

薛言淮一门心思全放在了封祁身上，再过一月便是书中第一道重要剧情——江意绪与封祁秘境试炼中的初见。

原书中，封祁被江意绪从欺凌弟子手中救下，自此对他由感激逐渐升至爱慕，后来更是愿意为江意绪孤身闯火海，被作者钦点为剑霄第一好攻。

薛言淮自然不能令剧情这般发展，若还令封祁与江意绪相识，他不就又走了上一世老路，最终难逃一死。

此次秘境试炼金丹及以下弟子都能进入，却大概率捡不到什么好东西，若是以往，薛言淮定然不愿去凑这个热闹。可如今不一样，他知道，封祁就是在这秘境中与江意绪结识，也是在此得到了大能传承，开始他一生强者修行之路。

薛言淮心中盘算，不知这传承是主角独有，还是他也能从中分一杯羹。

若是能直接夺去，是否修为相比前世能更进一层，封祁奈何不得自己，也就不用再走上惨死结局了。

既下了决定，薛言淮更想着要与封祁在入秘境前打好关系。

他本可以利用清衍弟子身份令封祁搬出柴房过得好些，可偏又记恨他成日对自己没几句好话，索性多让他吃些苦头。到了柴房，才装模作样关心：“封师弟今日可有被那些洒扫弟子欺负？”

封祁才将大殿清扫归来，闻言道：“多亏师兄照拂，近来找麻烦的废物倒是少了许多。”

应当是那次他以身相挡，令那些弟子以为二人熟识，不敢再来欺辱封祁。薛言淮双眼微咪，心中不悦，皮笑肉不笑：“哪里的话。”

“师兄今日倒是得闲。”

封祁衣物满是污脏，更是沾染干稻草的气味，薛言淮平日最爱干净，自然不愿被染上秽物，小退一步，皱眉道：“又脏又臭。”

封祁一步步将其逼至柴房深处，欣赏薛言淮嫌恶又强忍着不靠上砖墙的僵硬身体：“你觉得脏，你就别来找我，自己非要来，还嫌这嫌那？”

薛言淮实在难以忍耐，口中念诀，为封祁施下一道清洁咒，这才微微放松身体，仍是没留好话，骂道：“你就不能把自己弄干净些！”

封祁觉得好笑，口中不留情面：“你说得轻巧，薛师兄，我在此处没有仆役给我日日打热水，没几件衣物换，连清洁术法都没学，怎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