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言淮奇道：“这么基础的术法，你竟不会？”

“不会，”封祁道，“谁教我？”

谁能想到，百年后修真界第一人，此时竟是个窝在柴房，连清洁术也不会的毛头小子。薛言淮咳了一声，道：“外衣脱了。”

封祁：“你又要做什么？”

薛言淮恼道：“这里太脏了，给我垫着！我教你。”

“……麻烦，”封祁撇了一眼薛言淮，嘴上不饶人，仍脱了外衫，为他垫在柴房地面，“这下行了吧？”

薛言淮缓缓坐下，小心翼翼不令衣摆落在地面，封祁倒是没这么多讲究，支腿随意靠于旁侧一堆柴火，将才净去的内衫在此染上一层木灰。

“又脏了，你真是……”

封祁懒得与他辩，一臂搭在柴堆处，问道：“你会这么好心？”

“一个清洁术而已，”薛言淮不屑道：“我以后来找你，你把自己弄干净了，省了我许多麻烦事。”

他双指并起，道：“记好，看好。”

两只纤长手指在空中微微弯曲，上撇下划出一道痕迹，薛言淮唇口微动，念念有词，随着指尖处发出黯淡蓝光，封祁身上衣物再次被一阵清风理得一干二净，不见尘污。

他嘴角勾起，问道：“学会了？”

封祁模仿他方才模样，二指掐诀，虽效力不如，却是实实在在使出了相同术法——连薛言淮也有些惊诧，封祁不愧为主角，天赋竟真的如此之高，寻常弟子要练习不下半日，他却能只看一眼便掌握，此人若不能为其所用，便定不能留。

封祁见他滞愣模样，问道：“怎么，不对？”

薛言淮不想夸他，只道：“差得远呢，多练习去吧！”半晌，又道，“我教了你术法，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清衍真人弟子，竟也对我有所求？”

“好好讲话！”薛言淮愤然道。

封祁看着他：“你说。”

薛言淮：“你先答应！”

封祁：“你先说。”

“你先答应，”薛言淮道，“我不会让你做什么办不到的事。”

“你让我去劫掠偷盗我也得做么？”封祁坚持道：＂我从不下空口应承，你若不先说，我便不会答应。＂

“你……”薛言淮瞪着他，后槽牙磨得作响，最终败下阵来，“你入了秘境，不准和一个叫江意绪之人搭话。”

“江意绪是谁？”

“你不用知道，”薛言淮道，“你只要不能与他过多交流便行，这总做得到吧？”

“可以是可以，但……”封祁话头一转，道，“我实在好奇，此人与你什么关系，令你这般在意？”

薛言淮眼尾直跳，总不能明白告诉封祁此人是你官配，你以后要与他一起来讨伐我取我性命，只好随意找了理由，搪塞道：“他在这届新入门弟子里天资不，我心慕你，自然怕他抢了你，不行么？”

话毕，连薛言淮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他撇了撇嘴，正要离去，却兀地被封祁捉住手臂，阻止他起身动作。

“做什么？”薛言淮不耐道。

“蹩脚，但不是不行，”封祁气息逼近，停在他面基一寸处，“可你说喜爱我，这么久了，是不是得给出点令人信服的理由？”

二人离得极近，鼻尖堪堪相触，似乎能感受到呼吸交融间潮热气息。

薛言淮硬着头皮，推拒的手停在肩头，问道：“你要我怎么证明？”

“给我再看一次，”封祁声音沉哑，对视的瞳中晦暗，缓缓道，“那天被我摸过的，你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