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言淮兀然想起,自己上一世,也是这般理取闹,要求谢霄不准收下江意绪。
那时的他与江意绪并交集摩擦,却爱得谢霄要死要活,也理所应当认为谢霄只能有自己一个徒弟。
不准外人插足,更不允许谢霄被除他以外的人唤作师尊。
他在涯望殿大闹一场,却论如何都不能使得谢霄改变主意——江意绪同样是单灵根弟子,且比起自己以控制为主的冰灵根,他则是最适合剑术修行,进攻防守兼备的火灵根。
谢霄收徒只看资质,江意绪自然而然,成了他第二个看中的弟子。
他因不敬师长被罚去洒扫清寒峰三月,也是在这三月间,江意绪逐步取代他的位置,每日为谢霄敬茶,又待其余弟子极好,一时人人称赞,谢霄终于收了一个好徒弟。
而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薛言淮知道此事气得发抖,提剑找上江意绪,以修为压制将江意绪狠狠惩治。最后一剑落在肩头时,是谢霄阻止了他,轻易而举护下了江意绪。
弟子私斗,依宗法领戒鞭三十。谢霄毫不偏袒,任他被鞭打惩戒,罚去半年弟子俸禄。而江意绪也因着此番风波名望更甚,自己彻底沦为了他人口中善妒可笑之人。
薛言淮也因此更恨江意绪,与他处处不对付,甚至恨不能将他砍下一臂一腿,令他滚出云衔宗,再不能与他争夺谢霄。
想来,遍就是他那些时日的跋扈嚣张,一步步铸就了自己最后结局。
今世他一心想着如何提升修为,竟忘记了,江意绪便是此次弟子比试中能力突出,被谢霄看中潜力,收作徒弟。
薛言淮依旧恨江意绪,关谢霄,只关乎他自己。
他的苦难,与江意绪脱不了关系,已经重生一世,叫他如何忍耐再与江意绪相处,再看到他如前世一般一点点收买人心,再被众人拿来与自己相比嘲弄。
他看向谢霄,道:“师尊,你不能……收别人做徒弟。”
谢霄面色波,道:“他已行过拜师礼,既成之事,没有收回之说。”
薛言淮齿关气得发抖,只一遍遍重复道:“不行,不行,师尊,你不能收他……”
谢霄问:“你知道是何人?”
薛言淮喘息急促,颤声道:“不就是这届唯一的单灵根弟子么?我想想叫什么,江意绪?师尊若要收徒,也只会收这般天资之人吧?”
谢霄应道:“不。”
薛言淮不知自己脸上表情是哭或笑,只知道一定难看至极。他极勉强才撑起身子,不可言说之地传来阵阵酸软,甚至被射入深处的精液也在向外流出,打湿才穿上的亵裤。
他不顾身上狼狈,声色因气急而不稳:“师尊,不要收别人,不要收江意绪……”
谢霄回答依旧是那两个字。
“不行。”
薛言淮急切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就算行了拜师礼,你让他去别处不可以吗?秉文长老便是火灵根,让他拜到秉文长老门下不行吗?”
他一步步向谢霄靠近,松垮的衣物间露出肏弄留下的青紫痕迹。
他想,自己与谢霄双修了这样多,对他狠戾粗暴也全盘接收。就算没有情爱,便不能看在他一次次与谢霄的榻上亲密,同意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吗?
只是不收徒弟而已,只是一句话而已,为什么不能答应他呢?
只要这个,只有这个。
他绝不能忍受江意绪再一次那般声地将自己打压成笑柄。
他不甘心地看着谢霄,放低姿态,恳求道:“师尊,我讨厌他,你能不能……不要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