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言淮脑中转过数方案,身体轻轻抖着,一阵风便能吹刮走的孱弱,最后憋出一句话来:“我,我不敢说……”
封祁果然上钩:“为什么?是谁?”
薛言淮唇角勾起,却哭得更加厉害:“你不要问了,我不能说……”
封祁反应极快:“是谢霄?”
薛言淮没说话,悄悄舒了一口气。
封祁此人心思深沉,唯有与他相处时常容易被带着走,薛言淮表现得越是脆弱需要依靠,他的警戒心便越低。
若直接点明谢霄,也许封祁还会怀疑,可若是他自己猜出来的……
封祁果然因这答案而久久不能回神,的确,凛寒洞一旦关闭,寻常人根本法再进入。而薛言淮入内之时多少双眼睛盯着,根本不可能有人动手脚或混入其中,唯一能进入之人……便只有他的师尊,清衍真人谢霄了。
加之薛言淮曾说过,谢霄对他觊觎已久,想来定是假借惩罚为名,去胁迫薛言淮与他做秽淫之事。
身为人师,却如此不加检点,非但不以身作则,反利用职权威逼利诱,也不怪薛言淮不敢言明。
薛言淮还在发着抖,想必是忆起那段不堪时日,连封祁轻轻触碰都忍者呜咽,下意识地害怕着。
封祁揉上他后背,再多气愤如今也提不起了。
薛言淮仰起脸,亲亲吻了一下他脸颊。
“不要再提那些了,好不好,”他道,“我不想,在你面前……”
封祁垂下眼,道:“不是你的。”
薛言淮贴着他,软声道:“他对我很不好,他弄得我好疼,我一直在想你……”
封祁喉咙滚动,搭在薛言淮身上的拳头紧握。
“我会帮你,”他道,“我会杀了他。”
薛言淮轻轻应了一声,待他指尖下移到后腰时,压抑不住闷哼,封祁问道:“怎么?”
薛言淮哼哼道:“疼。”
“哪里?”
他泪眼湿漉:“被你刚刚打的地方。”
封祁将他身体往上拖了些,薛言淮两只大腿微微分开,被方才被扇打的臀瓣高高肿起,还留下了数道指印。
封祁显然又有些动容,薛言淮偷偷观察他的表情,抿了抿唇,一手攥住他衣物,道:“我想要秘法,也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强些,才能不再被这般欺辱,也能与他人有一战之力。”
似乎提到秘法,封祁才回过一点心神,恍然惊觉,自己又陷入了薛言淮花言巧语之中。
秘法是他手中唯一筹码,他甚至能料想到,没了这个,薛言淮又会回到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日子。
他还是犹豫:“当真?”
薛言淮强忍着不耐烦,反问道:“你现在又不相信我吗?”
封祁觉察到了这道语气,直直与他对视,不出所料看到薛言淮有些心虚的双眼。
他手指施力,后牙紧咬,似乎真的拿薛言淮没有一点办法,须臾,喉咙滚动,一字一顿道:
“薛言淮,我至今也不明白你当初为何找上我,也不明白你话语真假,但我说了会对你负责,家传之物也给了你,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但是,你能不能别再骗我,别再耍我,别再想找就找,烦了就不当一回事?”
“我们分别九月,你见我第一件事便是那道秘法,你在乎过我一点,问过我一点这些时日过得怎样吗?我修为是宗门中增长得最快的,纵使是人人看不起的杂灵根,我也找到了最适合的修炼方法,能熟练的用每种灵根的术法,这是有史以来从未有人做到过的,我想和你说。”
“我如今修为境界是不高,可我答应会帮你向谢霄报仇,你就不能相信我一点吗?你到底将我当做什么?”
他几乎从来没有一次讲过这样多的话,封祁从小在继母压迫下长大,吃不饱穿不暖,也从来没人喜爱,养成了多疑的性子。可即使知道薛言淮在骗他,也克制不住的想一次次去相信。
薛言淮也有些发愣,封祁不是没发过脾气,却极少这样对他认真的讲这些话语。
可他给不了回应。
他从一开始的接近就是抱着目的,时至今日,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学到更多的术法,能逃脱死亡的既定命运,能救活上一世离奇死去的家人。
封祁只是这条路上最适合利用的人,如果他不是主角,薛言淮不会多分给他半点目光。
封祁紧紧抱着他,想等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回答。
薛言淮如千百次熟练一般脱口而出:
“我第一眼看到你时,便喜欢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