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言淮看到封祁的最后一眼,便是封祁被谢霄随手一挥,便击出涯望殿外,谢霄不会毫因由待他人下手,尤其是宗门弟子,可见是当真生了不小的气。
指腹忽而按上他额间印记,又听谢霄道:“耍脾气也该有个度,被这种人碰了身子,自己不嫌脏么?”
背后缚着手腕的绳索一松,薛言淮双手便力地耷拉下来,小臂以下皆还处于麻痹之中,两道紧勒的紫红粗痕留在细白弯间。
薛言淮没有精力再去想谢霄话语中的意思,他精疲力竭,浑身散架一般抽痛。向前踉跄两步,脚腕一软,要向前跌落时坠入一个宽阔怀抱,下一瞬,便累得闭上双眼,昏迷过去。
恍惚间,像是回到上一世,白驹过隙的二十年。
薛言淮醒来时,谢霄并不在殿内,他头痛不已,下身酸胀,手指顺着往下探,果不其然,摸到被塞入穴内的玉势,经穴道长久窒裹,透着微微温热。
那玉势设计得极为精巧,他看不见身下状况,手臂亦使不出力,试了数下也未能将其弄出,只得忍着不适,跌跌撞撞爬下了榻。
想是谢霄也未料到他醒来这样快,殿外并未派人看守。薛言淮知道自己这副赤裸模样法离开,翻找到一套谢霄衣物披着,急忙逃出了这地狱一般的涯望殿。
他实在没有力气御剑,将脸蛋埋进过大的衣袍中,一路低头奔袭,只求更快一步回到弟子屋舍——自十六拜入云衔宗,他从未有一次这样狼狈恐慌,提心吊胆。
薛言淮脑中不可避免地重复着自己被谢霄侮辱情形,封祁说不清情绪的眼神。有弟子见其匆忙,随意投以的好奇目光都令他不住发抖,觉得被看见了自己赤裸身体与毫尊严的失禁模样。
一时一刻,都法再忍受。
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越远越好。
薛言淮拖着过长的外袍衣物跑回自己屋室,穴道被玉势塞满,小腹鼓胀,似乎在走动间还能感受到液体晃动,每一步对他而言都是休止的折磨。
也气喘未定,面上潮红,不过半刻,双腿间又淌满了从缝隙中流出的湿黏体液,只有那坚硬之物,像是嵌实一般与他的下体紧密贴合在一处,怎样也法取出。
薛言淮害怕自己真的成为了谢霄口中淫荡下贱的娼妓,拼命想抵御下身泛起的快感,可只是坐上榻间,又哆哆嗦嗦地去了一次。
他不知道谢霄去了哪里,又担忧他发现自己离开,顾不得什么再去找前世陷害他之人,只一心想要逃离云衔宗。
他慌乱地去收拾屋中物品:母亲亲手所制的帕巾,父亲赠予的玉佩,花了大价钱求来的护身法器,还有几样最喜爱的小玩意,都是要随他一起带走的。
薛言淮一股脑将他们塞进行囊里,到架柜上取下最后一物——当初季忱渊离开时,为他留下的龙鳞。
只要将灵力输入龙鳞,季忱渊就能来救他,可这与当初的心鳞不同,这块乌色鳞片只能使用一次。他不知道季忱渊如今恢复状况如何。若贸然使用,他来云衔宗遭了埋伏加重伤势,自己失去一次被救下机会机会,反倒得不偿失。
他如今是自由身,谢霄没有办法令云衔宗阻拦,只要在谢霄发现之前逃离,龙鳞便能留到更重要的时刻使用。
薛言淮下定了决心,不再磨蹭,换回自己衣物,抱起行囊就要离去。
一切都做足了准备,薛言淮走出屋所,正要行向下山之路,却撞上迎面而来,一脸惶急的陈四。
他没有时间再去理会陈四,越过他往前走去,陈四跟在他身后,气喘吁吁道:“薛师兄,不、不好了……”
薛言淮烦躁得很,一面加快步伐,一面道:“怎么了?”
“出事了……”陈四咽了口唾液,道:“着华长老座下弟子彭卓之,被发现,死在自己屋内……”
“这是谁?”
薛言淮第一反应是不解,又觉十分耳熟,仔细一想,忽地回过神来——
此人不就是前世云衔宗最后一个死亡之人,也是他被诬陷定罪的最后一锤重音。
可他记得清楚,彭卓之分明是在仙门大比后的第二年才死去,为何现在会突然离世,陈四又为何突然找上他?
薛言淮瞬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脚步一顿,微微偏头:“你……你为何,要来找我?”他抱紧怀中行囊,慌忙喊道,“他是怎么死的?”
陈四的表情有一霎惊诧,他道:“师兄,你已经知道了?他们都说是你,可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我想来找你,本想让你早些做好准备……”
薛言淮脑中“轰隆”一声炸开。
果真不出他所料,彭卓之如前世一般,是被冰灵根属性独有术法所杀。
而整个云衔宗,只有他一个变异冰灵根。
他后退数步,双眼直直瞪着陈四,嗓音发哑,颤道:“不是,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陈四忙道,“师兄,那彭卓之看你不惯许久,又时常私下说你行径不端,还因你喜爱清衍真人之事造谣。近几日你不见踪影,自然,才怀疑到你头上,只要师兄好好向戒律堂说明,定然能洗清嫌疑的……”
彭卓之造谣他一事薛言淮早就知晓,他在宗门内名声臭,也少不了此人添油加醋。前世初次发现时他就将彭卓之教训了一顿,而后也一直在记仇寻他麻烦。
今世许多事都发生了变化,他心不在此暇顾及,也就给了彭卓之继续抹黑造谣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