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只是躁得愈发厉害,甚至生生将易感期推向了失控的临界点,火他妈是越烧越大。
哔——
晚上六点整,铁笼再度开启。
“凛哥!走着,看兄弟们泄愤去啊。”
方炝领着一众人来到牢房外,迫于信息素的威慑,只朝里探了个头扯着嗓子喊。
薛凛双腿挂在二层铁床上做着抬腿卷腹,闻声目光越过方炝一扫不断往耻辱墙涌去的众人,声音压得愈发低,
“他信息素你们抗不了多久,别犯蠢。”
“再强那还能强过你吗?行了凛哥,我快受不住了,先走了啊,你就看好了吧!”
…
蹙眉的瞬间薛凛有种冲动想叫住人,奈何一时间他竟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理由阻止。
人是他给弄着挂上去的,耻辱墙就是公认的“娱乐场所”。他凭什么开场的时候自己上去揶揄一把,又限制其他人?
这不合监狱的规矩,自己根本没办法出口阻拦。
极度的烦躁下薛凛一跃而下,索性他也不出牢房,往铁栏旁一靠又从口袋里摸了烟,任由汗珠从自己鼻尖落下。
烟草味蔓延开来,混着信息素叫嚣暴躁。琥珀色的眼睛微眯,其中的不悦藏也不藏,薛凛就这么直勾勾地望向第一个走上楼梯的人。
“嘿,别这样看我,我就来跟你说几句话。”
柳丁扫了眼停留在“安全范围”外的小弟们,慢条斯理走上前的同时还不忘“友好一笑”。
谢钰收回目光也懒得再看,直到男人停在自己身前,隔绝了众人凿向他的目光,悠悠道,
“想看你的人挺多,我就有话直说了。”
“什么。”
“结盟吗谢钰?既然一时间你弄不死薛凛,薛凛也不太想弄死你。那不如和我结盟,找机会,我们一起弄死他。”
…
谢钰闻言总算抬了眼,睨向眼前狐狸般的男人。
尽管柳丁的语气让自己不爽,就他妈像是薛凛故意留着自己玩儿一样。但谢钰不得不承认,柳丁说的其实也算不得。换个角度来看,甚至连柳丁都觉出了事态不对劲。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至少,你还是想搞死薛凛的对吧。”
“…当然。”
“好,那成交。”柳丁道得果断,甚至不再给谢钰任何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又道,
“这四天我的人不会来弄你,我也会帮你拦着些。等之后你回牢房,我们再从计议。”
谢钰别过眼没再开口,却是启唇轻轻一笑——
柳丁这话听着是利诱,其实跟威逼没差。不同意那就不是一伙的,那他的人怎么弄自己自然也正常。
不过说真的,谢钰如今倒也不反感“结盟”。和薛凛都闹成这样,其实明里暗里大家早“结了”,之前给自己递的刀片就是证据。现下,也不过是把话放到了台面上。
所以说……柳丁他们是又打算动手了吗?
“行了,你要是没意见,我给你一下就走,不然别人怀疑。”
“嗯。”
六点零五分。
当柳丁扯着谢钰头发一抬膝狠狠顶在他小腹时,这就像是一场饕餮盛宴的开场,监狱的叫嚣欢呼顷刻就被点燃。
同时间薛凛一个没控住,失力将烟拦腰掐了断。
“…操。”
薛凛骂了声,眼眸愈暗的同时将烟直接往地上一扔,从裤兜里又摸了根新的点上。
拢火的同时,他抬眼一扫柳丁离去的背影,而另一头方炝带着一伙A级的兄弟又“接了档”。
或许自己当时就不该让那帮狱警把谢钰的腿也捆上,不然这烂货至少还能在物理上进行反抗。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全他妈靠他那破百合威慑。
…真他妈的操蛋。
墙那头,方炝被信息素刺激得头昏眼胀。他既如此,身边的弟兄们自也不必多说。
只是在临上高台前,方炝还是压着声道了句,
“大伙都记着,往死里揍可以,但别撒尿,也别露出你们的鸡巴。”
“啊?那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专门憋了泡尿。”
方炝奈下叹了口气,脚步微顿偏头道,
“你们别忘了,凛哥身上现在还有他的味道。咱们要是对他做出些标记性的事儿,那不是让凛哥难做吗?”
“操,好像是这个道理……”
方炝也没想到这帮人这么没眼力见,抬步间干脆说得更明儿些,
“反正揍可以,其他的都别干听到吗?说直接点,他现在就是凛哥的东西。”甚至再往深里说,就凭他俩上床的次数,自己都他妈快叫谢钰嫂子了。
当然后面的话方炝没说。
论起来其实他也没想明白凛哥怎么就突然把谢钰弄墙上了,要说在淋浴区闹得那次还算正常,可现在这样……他们这帮兄弟也不好做啊。
凛哥有气,他们肯定要帮着出,可又偏不能碰着Apha那根微妙的“领地界限”。这个度真是挺难拿的。
方炝心里嘀咕着,在见着谢钰时却也面上不显,强压下信息素的不适。
言多必失的道理方炝明白,干脆二话不说就朝着人肚子给了下。控制力度的同时还一点暧昧动作没有,将流氓劲儿收了个干净。
身后的人见方炝打了个样儿,对了个眼神后也都照葫芦画瓢,竟真一点“脏”的没玩,全当走个过场。
…
不过一根烟的功夫。
薛凛扔了烟头点上第三根,方炝那边正好也带着人撤了——
只是不同先前,看热闹的声儿显然弱了大半,就连先前挥臂叫好的都面面相觑。
说实话,监狱里还是头一回有这么微妙又“文明”的氛围。
其实平心而论,真正想看的是什么大家都门儿清。哪怕谢钰信息素的强度摆在那儿,可先是柳丁,再是薛凛手下的方炝,这群嚣张惯的A级Apha却难得都玩得“干净”……
这就像一种形的暗示。
如果聪明的就该知道,是薛凛把人弄上去的,那薛凛的人“玩”到哪个度,其他人就不该超过这个度。这场“娱乐节目”意中已经被限制死了。
一时间薛凛也没吭声,只是这么遥遥睨着谢钰。他身上隐约有几块青紫,至于腰侧上的则是自己早些掐下的红痕。尽管谢钰偏头吐了口血沫,但总体来看状态还可以。
…
薛凛承认,这和自己把谢钰挂上去的初衷不一样,在病床前看见这人抽插不停的鸡巴时,自己是真的想给他剁了。
但不可否认,自己看到方炝下来的时候是实打实地松了口气。
就那几下拳打脚踢,对谢钰而言就跟闹着玩似的,算起来估计都没柳丁那一膝盖来得重。只是就算这样,自己还是控制不住地想抽烟,一根接一根,甚至连目光都移不开——
谢钰光着上半身挂那的样儿真他妈太刺眼了。
就跟个埋在自己神经里的炸弹一样,也像催化剂似的每时每刻都刺激着自己的易感期。
气没消下去,反倒越来越烦躁不堪。迫切地想干些什么,但偏偏又毫头绪。
说真的,薛凛甚至有些后悔了。
操,这他妈到底是罚他还是惩自己?
明明是块私人领地,自己偏他妈扔出去变成“公共池”,自己这不是有病吗?!
…
四天,不对,还有三天半。
薛凛只希望别碰到个真犯蠢的,脏了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