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清宁话音既落，而高台席位之上凝霜子师尊瑜念冰，震臂掌石，隐有纹裂。她从椅子上站起，上前雕栏之处，引颈以观。

场中清宁以为她不信，便于指尖结旋凝冰，偶见天地异动，空间异有撕裂之象。至此，清宁便要停罢。

“师姐抱歉，这空间似有不稳，清宁不能为你再展示下去。”

清宁正欲收势，将她指尖冰玄收去，可凝霜子却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声：

“不，你继续。”

适时天地溃变于色，周遭空气严寒不止，还好擂台有阵法将之隔绝，但不多时，阵法忽然震颤，破碎只是在瞬息之间，寒气肆掠而出，观众万人尽染白霜，又感其中灵气乱虐，修为较低的人已然被清出离场，只留千百人而已。

凝霜子作为苦修冰系之人，她又距离最近，此时感知更是清楚万千，清宁指尖冰玄此时已然牵引大道，连空间都有阻塞感，自己若非玄冰之体，此时恐怕也凝固其中，更别说感知其中道韵。

清宁继续凝冰，将全场冰丝尽收一点，而凝霜子以感觉冰刃刺骨，却不伤人。

她抬眉注视清宁，眉宇之间似有疑惑。

“清宁师妹？你说这是冰道之极，可我却感觉到你的冰中，仍有情丝，这是为何？”

清宁有解道：

“冰之道途，并非冻结，寂灭万物不留生机，要知天道亦有缺途，因有有缺而完整，非接纳而已。雪山迹亦有生灵。”

清宁言语清晰可明，亦有悟道者沉冥其中，冰之道并非情道，此前所悟终是所误。

“雪山迹亦有生灵。”

宛如大道弥音，直击识海，凝霜子顿有所悟，却又不想过见证冰之极致是何？

清宁继续演化，然她指尖之冰，已然冻结空间，之后遁失不见。

？

清宁亦倍感意外，她也没有注意到，这冰居然遁走，从她手中消失。

“它跑了…怎么回事。”

清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用说其他人了，现场皆是木然状态。清宁皱了皱眉，刚刚还在指尖的冰珠，这一瞬间好像和自己失去了联系，不！是完全失去了联系。

场面极度尴尬，清宁玉指悬于半空，其中任何灵气，空空如也。

“清宁？不见了？”

“我不知道，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凝霜子亦是不解，只是盯着清宁的手看，生怕过任何一个角落细节。

“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虽然最后它确实会消失，但是我和它是有联系的，但是这次不一样，我与它的联系被切断了。”

听完清宁解释，凝霜子也不恼，只是和清宁一起皱眉，也不知何解，于是清宁收回手，对她说：

“凝师姐，今日恐怕你是见不到冰之极致了，等我回去弄明原因，再邀请你来观。”

“如此也好。”

凝霜子虽感遗憾，但也只能如此。

“可还要比剑？”

所谓冰法不过是一个插曲，正事还是比试剑道，而这次却是凝霜子拒绝了，她道：

“今日恐怕不行，刚刚有所觉悟，我需要闭关数日，感悟道法。”

“如此也好。”

清宁来仙界已有诸多时日，她也知晓，道，在他们心中分量，或许只有朝闻道夕死可矣这一句可以形容。

于是她们也没有比剑，拜别之后，凝霜子就径直朝着避雪峰去了。

而清宁自然等候在比斗台上不下，等候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