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绯衣还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刘炫却已经想动手了。啧,即使聂绯衣养尊处优,没受过什么人间疾苦,但也不能把她当傻子哄吧。
眼见良商家就要搞事,门口突然有了动静。一个人慌忙走进来:“掌柜的,李家的人来茶馆了!”
老板立马换了一副神色,也顾不上再和刘炫理论,拿起一边的抹布擦了擦桌面的灰尘,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
没多久,茶馆里走进来几个衣着不凡的人。为首的年轻人和刘炫差不多年纪,衣服上绣着金线,手持一把折扇,看上去就像世家公子。他的身侧是一位女子,身材娉婷,香腮若雪,正在低低地啜泣。
老板立刻迎了上去,一口一个“李公子”,语气里的谄媚毫不掩饰。他把那男子从身材穿着长相到气质穿着,最后还不忘加一句:“不愧是李公子,身边的姑娘也是个顶个的漂亮。”
李公子皮笑肉不笑:“这是我二妈。”
老板变了脸色,笑得更讨好了:“哎呀,原来是李老爷的新人,怪我这张嘴,该打该打。”说完还不忘扇自己几个嘴巴子。
刘炫皱眉,他并不想让聂绯衣刚来凡间就看到这样的人情冷淡,正要带着她起身离开,李公子却注意到了他,他问老板:“那位仁兄一直在你们茶馆里,你为何不去招待?”
他注意到刘炫也不是什么怪事,毕竟因为灵界的人穿着不似现代人,总是长袍加身,有种复古的意味。直到现在刘炫和聂绯衣身上也是长袍,腰间还配着剑,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他们就是一届骗子,我打发了便是,不要扰了李公子您的兴致。”
“且慢。”李公子打断老板的动作,看着刘炫,嘴角的笑意看着风度翩翩,说起话来文绉绉的:“这位仁兄看着气宇非凡,不知能否有幸和你共饮?”
老板尴尬地站了两秒:“原来是李公子的朋友,怪我有眼珠。”他赶紧过来拉刘炫的袖子:“李公子都这样说了,来人,备下店里最好的茶,让李公子和他的朋友好好叙叙!”
刘炫挣开他的手,对李公子颔首:“我还有些事,恕不奉陪。”
谁成想李公子看他要走,依旧不依不饶:“哎,哎!要不这样,你把住处告诉我,改日我亲自登门拜访。”
刘炫内心:大哥你没事吧?但表面还是要克制一下:“不了,没什么固定住所。”
“原来是江湖人士。”李公子仿佛更有兴趣了,当场吩咐手下的人:“去去去,给这位仁兄和他带的姑娘准备最好的住处,我今晚就要与他通宵畅饮!”
刘炫脚步微顿,如果这样那便是解决了住宿问题,他和聂绯衣目前的困难就少了许多。被贬到凡间,自己虽然早就习惯了日风露宿的生活,可是聂绯衣不一样,总不能让她吃苦。
李公子见他由于,直接过来拉扯他:“来嘛,我看到你就觉得分在亲切,好像上辈子见过,这难道不是一种缘分?”
刘炫见状,也便落了座,聂绯衣也跟在他旁边坐下来。刘炫原本以为李公子的殷勤是因为看到了聂绯衣,毕竟这样的美貌在凡间也是极为罕见,可李公子却没有过多地在乎聂绯衣,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刘炫身上。
“兄弟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李公子一边倒茶,一边自来熟地搭话,活跃地与他富贵逼人的穿着打扮格格不入,配上那张俊脸也感觉反差地厉害。
刘炫随口接话:“从来的地方来,到该去的地方去。”
“好!恣意畅快!”这敷衍的话却让李公子更开心了:“我全名李拾年,敢问你怎么称呼。”
“叫我刘炫就好。”
“炫哥,人如其名!”李拾年笑道:“我也见到炫哥第一眼就觉得光彩夺目,这名字起得恰当。”
聂绯衣听不下去了,悄声附耳对刘炫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你可就说得不对了。”聂绯衣声音很小,却被李拾年听到了:“我哪里是反常,分明是相见恨晚。这茶水喝着怪没意思的,老板快去隔壁买些酒来,再搞些配菜助兴。”
他身边一直沉默垂泪的女子扯了扯他的袖子:“拾年,你爸爸让你少喝酒……”
“我这都带你出来了,你就消停点吧。”李拾年抱怨道。这女子明明看着比他大不了多少,却直接升了一个辈分,背后肯定有什么纠葛。
刘炫明白,各家有各家说不得的事,装作没看见。聂绯衣不一样,她心直口快,又对凡间的事充满好奇,直接问道:“这个女孩和你差不多大,你为什么说她是你妈?”
完了,这下堵住她的嘴都来不及了。刘炫默默告诉自己,等有了住的地方,一定要好好教教聂绯衣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