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深就纳闷了。这崔娥吧，丑吧还不温柔，不温柔吧，还不善良。

刘百河和崔娥这么一闹。于春深彻底不批给他们瓜子了。凡是有人给他们带瓜子，也不批。

这件事之后，于春深提高了警惕，一定要保护好作坊。白天出去送货，他里里外外，把门锁好。晚上，时刻留意着院子里的动静。

这天，来了一个女子，穿着黄裙子，扑闪着美眸。

说是来批发瓜子的。

于春深从来没见过她。

于春深问她批发什么样的。

她说：“各样的都来点。”说着递上几张崭新的票子。

于春深看着硬硬的票子，够新的，像刚从银行取出来似的。

“这么崭新的钱也舍得花？”

女子：“钱就是用来花的。又不会因为新就能多买东西。”

于春深按照她的要求，各样的都来了点，问她：“这些够不够？”

她说：“够了。”

她是骑着摩托车来的，能骑上摩托车的，还卖瓜子的，还真是不多。

于春深：“能问一句，你在那里卖瓜子吗。”

“青年公园门口。”

于春深，自己多次从青年公园走过，没见过这女子啊。又不好多问，就帮她把瓜子捆放在前踏板。回屋炒瓜子了。

于春深正忙活着，却发现那女子倚在门口，看着于春深炒瓜子。

于春深：“你还没走？”

那女子：“刚才，我抓了一把瓜子吃了，真好吃。就想过来看看，你的瓜子是怎么炒的。”

于春深没阻止她。她就进了屋。

女子叫蒋春燕。别人都叫她燕子。有的还叫她春雀。

蒋春燕看得很认真。问了一句：“你这里招徒弟不？我想跟你学炒瓜子。”

于春深：“不收。再说，我也炒定式。炒瓜子又不是高科技，不用人教。”

蒋春燕：“在我眼里就是高科技。我连饭都不会做，炒瓜子那就更难上加难了。”

于春深想，这两者怎么能拿在一块比呢。也许蒋春燕闲来事，想找自己说说话吧。

热气轻轻地飘着，于春深说：“里边热。你赶紧去卖瓜子吧。”

蒋春燕：“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吧。我是真的想学。”

于春深：“我真的是教不了你什么。”

蒋春燕就在作坊里到处转着，还伸头向里间看了一眼。

于春深眼睛看着她，防备着她走进里间。正炒瓜子，一份份配料还在那里放着呢。

于春深继续干着自己的活，蒋春燕坐在门口一小凳子上，裙子盖在膝盖上，露出白白的小腿。

于春深炒好了一锅。正向外用大铲子向外铲瓜子。

蒋春燕：“天真热啊。能给我一杯水喝吗。”

于春深哪里顾得上她。炒瓜子，中间是不停歇的。锅的温度上来了，最好一锅接着一锅炒，这样的火候好掌握，炒出的瓜子口感好。

蒋春燕：“我看你忙着，不介意的话，我自己去倒一杯。”

于春深想，这人真怪，真粘啊。你是来买瓜子的，买上走了，不就行了。还要常住“沙家浜”吗。

但看她是一个年轻女子，看起来又算清纯，就说：“你自己去倒吧。在北屋里。”

蒋春燕：“那我去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