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深看蒋春燕站起来,正好蒋春燕向这边看。于春深看到蒋春燕一双大大的杏眼正向自己这边看,瞳仁黑白分明。
她收回了目,裙摆飘飘的,向北屋走去。
于春深想,自己怎么就让一个外人到自己屋里去呢。想跟过去,但答应人家的,又感到不合适,就由着她进去了。
等了一会,蒋春燕出来了,端着一杯水,又坐在凳子上。说:“你的房子收拾得真干净。”
于春深:“是吗。”继续炒瓜子。
蒋春燕慢慢把水喝完了,把杯子放在台阶上,说:“我走了。谢谢你的水。”
于春深说了声“好。”
蒋春燕步子轻盈地走了。
于春深想,她有二十岁吧。她是来买瓜子的,多少岁有什么关系呢。总感到,她和其他顾客不一样。
其他顾客来提瓜子,提上货就走。熟客也是这样。都摆着摊呢。谁耽误这个时间。
于春深,再到青年公园的时候,一定看看她的摊摆在什么位置。
……
……
有很长时间没去青年公园了。自从到九龙河工地之后,就没去过。在去工地之前,还让任千寻拽着去跑了几次步。
炒上瓜子,又送货,又炒货,几乎没有闲工夫。不知道任千寻还跑不跑步。
刘胡成说过他与任千寻的事,他再也不管了。说这话,已经有段时间了,看样他是真的不管了。
刘胡成应该知道自己住的地方,他不来,任千寻也没来找过他。在大街上,于春深也没碰到过他们。
今天,炒得瓜子多。明天是星期六,一般星期天之前,于春深就多炒点,来提货的多,提货量也大。星期天,总有人要出动。看个电影啊,逛个公园啊,少不了买点瓜子。
于春深炒到很晚,累了,也困了,就在院子里冲了冲脚,想回屋睡了。他到西屋门口,看了看锁锁好没有。用手拽了拽,看锁环与锁孔亲密接触在一起。就向北屋走去。
躺在床上了,他的心突然慌慌的。下了床,进了西屋,把所有的配料一包包的拿到了北屋。这些配料都是他特制的,上面贴着标签,标注着是什么口味。
他把配料放在床底下,上面又压上了一袋生瓜子。就睡下了。
半夜里,他听到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以为是刮风了,刮得什么东西响。没在意。
又听了一会,好像有人低声说话。
于春深猛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好,有人!”
他爬到窗子边上,掀起窗帘一角,向外望去,没有人影。忽然看到一道亮光在西屋一闪,照在玻璃上。
“有人,真有人。有人进西屋了。”
于春深抄起棍子,轻轻地打开北屋门,躬着身,向西屋门口移动,到了门口,一伸手,锁还在,完好。
只听到里边传来低低的声音:“没有啊。”
“再仔细看看。”是盛柱子的声音。
“没有。”
“那就怪了。燕雀明明说就在缸里边,怎么会没有呢。我们再找找。”
原来是为配料而来的。
来的还是俞四的手下盛柱子和一个同伙。蒋春燕也是俞四团伙的。那么美眸的女子,也和他们搅和在一起?
明的不行,这是来暗的了。
于春深大喊一声:“里边是什么人?”
里边的亮光忽得暗了,听到有人从西窗子跳出去了。
于春深打开房门,走进屋里,见屋里被翻了个底朝天。西窗子被撬开了。
于春深明白了,下午,蒋春燕来批瓜子,批瓜子是假,踩点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