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金地地背上包出门。
于春深问她:“你干什么去?”
金地地:“还能干什么,联系业务去。”
快下班时,于春深接到金地地打来的传呼,说她不回公司了,走不动了。
金地地整个跑了一下午,把过去在夜总会认识的,坐着公交车、步行着一个个去联系。
第二天,金地地到了公司,把公共汽车票摆在桌上:“于经理,你看看,昨天我跑了多少路。”
于春深看到金地地坐在凳子上,一边说,一边揉着脚:“昨天,我还是穿着高跟鞋去的,以后,我可不敢穿了。不能光为了美丽,把脚给伤了。”
于春深:“我给你报销车票。”
金地地:“但谁给我报销脚?”
于春深:“这个,我报销不了。”
金地地揉了揉脚,把鞋子穿上。今天,她穿了一双平底鞋。对于春深说:“我走了。中午不一定回来。”
于春深:“不用这么拚。一口吃不成胖子。我们慢慢来。”
金地地:“我可慢不下来。既然答应来干了,就干出个样子。不然,还不如在夜总会站前台呢。”
于春深:“中午,你不回来,就在外边吃点好的。”
金地地想,业务还没联系成一笔,可不能在外边“花天酒地”,吃个面包、不饿就行。
中午时间到了,她真的在路边吃了个面包、喝了一杯茶水。
当初,在夜总会时。金地地尽管在前台,但什么东西也没耽误吃。
金地地人缘好,在房间的那些姐妹,时不时拿点心、水果、饮料给她。消费的都是客人的,客人有的都喝多了,根本分不清上了什么,上了多少,最后,连付钱都稀里糊涂了。
金地地取笑她们:“你们一点也不讲信誉。”
“谁跟我们讲信誉了。”依然我行我素。
下午,金地地又去见了一个熟人,这人叫成洪龙,在城东、城中、城西各开了三家利民连锁商店,专卖日用百货。他自己管理城中店,他老婆和老丈人分别管理城东和城西店。
金地地找到他时,成洪龙正在忙活着,金地地就说了想给他送瓜子的事。喷喷香这个牌子他听说过。但这些年,他一直从一剪梅提货,说:“和一剪梅合作这么多年了,给的价格很优惠。不用他们的,不好说。”
金地地:“你不是和我说过,不要在一根树上吊死吗。当初,我差一点听你的了。”
金地地在夜总会时,一次成洪龙过去消费,他这个暴发户,一眼就看上了金地地。想让金地地到房间去喝杯酒。
金地地是从来不进房间的,她的岗位就是前台,来了到前台,走时从前台走。除了魏姐找她、除了上厕所,金地地几乎不进楼道。
金地地不去,成洪龙就对金地地:“你给个价,我绝不还价。”这口气,得是挣了多少钱啊。
金地地:“不是价不价的问题。问题是,我从来不进房间。”
成洪龙就进房间喝了一肚子酒。听里边的小姑娘说,喝得很失落。
成洪龙喝完酒出来,不甘心,又来到前台:“你跟着我干吧。我现在开了三家利民连锁店。你要是跟着我干,我再开一家,由你经营。营利额,你七,我三。”
这优惠的条件,一般的小姑娘就被砸晕了。
但金地地就是金地地:“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