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黎是乘着一艘月亮小船划过来的,她嗖的一下被送上了岸,整个人陷在沙滩里,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只有管家带着女仆守在床前,正细心的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今天是……”
她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脖子,皮肤光滑,没有伤疤。
“公主最近累了吧,家主说是让你在家闷坏了,休息好了之后可以下山去玩儿玩儿,那里有好多有意思的地方呢。”
“好。”
她没问任何问题,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也再也没去过书房,身边,也少了道影子。
午饭过后,迦黎哼着乱七八糟的旋律从餐厅走了出来,迎面撞上了诺克斯。
“哥?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诺克斯没回答,只是将人使劲的往怀里揉。
“以后哥哥一直陪着你,就只有我们。”
“可是我要去山下了啊,晚上再回来陪你吧。”
他们果真只剩下了晚上的时间,诺克斯论怎么诱惑,都法撼动迦黎白天欢天喜地下山的步伐,她完全变了一个人,来者皆不拒,连脸上的笑容都更多了。
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过后,宫殿的气氛在微妙中诡异起来,期间的快乐传不到佣人们的身边,也传不到左边侧楼的小隔间里。
被锁住的高大男人如今消瘦的不成样子,他背对着门,并不在意外界。
走到屋子很里面才能看到,一整块墙体都被他扣了出来,经过上千年风吹雨打的墙体依旧坚挺,竖在离小窗口最近的地方,借着一点点的微光,他用把翘起来的地板磨尖作成的小刀,一点点的在石块上雕刻着。
迦黎的面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骨骼,他闭着眼睛都能精准的画出来,手起刀落,一刀刀下去,半张脸就生动的从石头里长了出来。
娇俏的侧脸,目光顺着流畅的下颌线滑下去,软嘟嘟的嘴角有个不以察觉的弧度。
她经常这样,别人都不清楚,只有他知道。
他越想越幸福,整个人都快要飞了起来,满是伤痕的皮肤都感觉不到疼痛了,他慢慢的朝她的嘴唇靠近,虔诚的吻了上去。
厮磨了很久,走廊里不和谐的脚步声打断他们的亲密,尼隆用破烂的窗帘挡住这精致的半张脸,依旧松松垮垮的坐在地上。
来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坐在了那把椅子上,他似乎很不耐烦,身体一直带动着椅子腿在地上摩擦出嘎吱吱的响声。
他盯着他的背影,终究还是被沉默打败,独自一人气急败坏的开口。
“你现在在这假装沉稳,是觉得迦黎还会来救你?”
尼隆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颤。
“这是我和公主之间的事情,您权干预。”
“她干嘛要费尽心思的救你!我妹妹只不过是找消遣的路上恰巧碰到了你,你就一副要把命给她的样子,真是可悲,而且近侍官不是都对家族历史精通吗,怎么忘了,我们都是多么的没人性。”
短短的一句话,诺克斯转变了好几次情绪,由最初的激动,到最后的嘲讽,对着个不回头的背影,对着模糊的玻璃种倒影出来的自己。
他又离开了,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那一刻,两声剧烈的声响合并在一起,震得楼体都在颤抖,两人同时放下被撞得出血的拳头。
躺在主楼卧室里的迦黎突然感觉到了一阵颤动,她从被子里探出个小脑袋,头发乱蓬蓬的顶在头顶。
她的新妈妈杨疏榆听见动静立马靠了过来,将她迷茫的小脸揽进了怀中,柔软的手轻抚着她的后背。
迦黎把脸贴在她没穿内衣的胸上,来回的蹭着,她从来没感受到过这么舒服的胸,脸埋在里面,香喷喷的,让她不由自主的就张开了嘴巴。
而杨疏榆在接着她睡着前的故事讲,
“在人间,小孩子出生后大多是喝妈妈的奶水长大的,吸吮乳头是每个孩子天生就会的本能,婴儿的嘴巴通常强劲有力,虽然他们不会记得,但总是把妈妈的乳头弄得伤痕累累。”
“杨树也是吃你的奶水长大的吗?奶水是什么味道?”
“我生杨树的时候,情绪不好,并没有奶水,他是被奶妈喂大的,也吃了不少米糊。”
“女生和女生也可以生孩子吗?”
“什么?”
“你不是和我说你喜欢女生吗?那你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迦黎支着手臂从她怀里起身,大把的头发都扑散在了身侧,晃着耀眼的白光,让杨疏榆看不清她的表情。
乖顺的小女儿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强硬的扯出她最不愿意回想的往事。
眼神飘向放在床边的两人画像,她第一次向其他人展示自己的伤口。
“我很小就知道自己喜欢女孩,所以避开男人一个人躲得很远,可是生命中总是闯入一些不速之客,那个男人砸开我家的门,直接扑向我,我反抗不了,他身上带着刺鼻的味道,笼罩在我的整个世界里……后来他就离开了,笑着露出吓人的獠牙,他陆陆续续来过很多次,再后来,就送来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一双手臂缠上了她的腰肢,迦黎用她柔软的小身子安慰着她的新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