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我自己会穿。”散兵躲避着空亲昵的动作，接过衣服想要自己整理，不过他刚起身，双腿便一软，被空拥进了怀里。

“小废物。”空又没了脾气，人偶的身体亏空得厉害，太多的性爱和这次的自毁都让他原本坚韧的体质变得脆弱了许多，幸好他的躯体是神造物，轻易出不了什么事情，只是变得孱弱是法避免的事情。

人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力，只能被空捏着四肢一件件穿戴整齐，好像一个制作精细的洋娃娃一样。

说起来，人偶不就是洋娃娃的一种吗？

净善宫的大门被推开，人偶不情不愿地被空抱到腿上，看向缓步走来的幼童神明。

腥膻的味道怎么也藏不住，论如何神明的岁数都已经超过了五百岁，更何况，她并不是对旅者的所作所为一所知，只不过那点微末的怜悯还不至于让智慧之神对自己最初的贤者提出什么让两人不愉快的要求。

“旅行者，你打算把散兵怎么办？”小吉祥草王摩挲着下巴发问，“恢复了记忆之后，他的过去迟早会追上他。”

“……”空含笑看向怀中的人偶，对方察觉他带着恶意的视线，嫌恶地撇开了头，“继续带回尘歌壶里，之后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

“说起来，他现在已经不是散兵了吧，要给他取一个新名字吗？”小吉祥草王和善地提出建议。

怀中的人偶似乎不满于他们这样自说自话的行为，刚想说些什么，便被空撷住了嘴唇。

在幼童一样的神明面前亲吻，这位神明还是曾经击败自己的胜利者，简直是奇耻大辱，散兵不满地挣扎起来，却让空更加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在小吉祥草王面前强吻了好几分钟，空才把面色酡红的人偶放开，道：“从现在开始他只是我的小猫，名字也就叫小猫好了。”

布耶尔点点头，还没等她回答旅者的问题，被抱着的小猫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干呕。

两人都看向他，空刚欲发作，却发现怀中人偶不佳的面色不似作假。

“怎么了？”空轻抚着他的背。

人偶捂着嘴，却发现这一阵阵的干呕根本止不住。

“或许，需要给他检查一下身体。”

绿色的藤蔓顺着人偶的肌肤贴上他的躯体，小吉祥草王伸出稚嫩的手，上一次她这样对自己伸出手，还是夺走神之心的时候。

真是恍如噩梦地场景再现。

而她疑惑地说出口的话语，却比噩梦还叫人恐惧。

“你的身体里，似乎孕育着生命？”

“我怎么可能怀孕？”散兵讶然地看向她。

“世界树的枝桠会有过于常人孕育生命的能力，而你的造物者并没有给你摒弃全部女性的器官，在你的体内依然有孕育孩子的腔体，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把他弄掉。”散兵嫌恶地皱了皱眉。

小吉祥草王没有看他，而是与他身后的旅行者对视了一眼，道：“生命的诞生从不是母体一个人的职责与义务，或许你该问问旅行者的意见。”

散兵侧目瞪了一眼空，并不言语，而空怀抱着人偶的手终于反应过来，轻轻落到他的腹部，从震惊之中出来的他只剩下了喜悦，也懒得和散兵计较这些堕胎的恶言恶语。

“你在说些什么，智慧之神，你真的不知道他只是在强奸我吗？”盛怒之下的人偶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指控起草神的伪善来，“你明明知道一切，还是要放任他这样折磨我吗？”

不过回应他的只有幼童神明不变的面色。

“小吉祥草王，你真叫人感到虚伪！”

“抱歉。”小吉祥草王垂下眼睫。

人偶扑腾了几下便被强硬地锁住了手腕，空将他抱起，与仍在沉默着的小吉祥草王擦肩而过，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人偶已经被挟着走出了很远，小吉祥草王还是能听见他那些惊慌的质问。

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触碰过天空之蓝的飞鸟又如何，只要猎人愿意，终归会变成笼子里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