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栗把门一关,登登上楼,鞋子一脱直奔被窝。
几分钟后,他泄愤似的把被子往上一踢,披上衣服走到阳台外边。
结果就看到孟群正坐在对面商铺的台阶上,背靠着人家的展示橱窗,任身边进出的客人纷纷投来疑惑的视线,他自岿然不动地抬头仰望李栗所在的房间。
李栗一走到阳台的栏杆边上便与他四目相对了,差点没以为自己是朱丽叶。
"……"
孟群生得俊俏,加上此刻他不似以往生人勿进的模样,带着点平易近人的落魄,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在街边,自然吸引了不少游人驻足回望。好奇心足的还顺着他的视线抬头,想知道是何方妖孽吸引了这等姿色的注意。
几分钟后,李栗还是认命般地把孟群领回家了。
进门前孟群脚下一个踉跄,栽倒在李栗身上,原本被风散得差不多的酒气便从他怀里溢了出来,李栗自认倒霉,木着脸在门外姑娘探究的目光中把门从内踢上了。
他本来就头晕还畏寒,哪抗得动几乎要瘫在自己身上的孟群,勉强把人带到楼梯口,李栗腰一弯,孟群便滑坐到了台阶上。
你在这里呆到酒醒行不,他虚弱地问。
孟群则安静地看着他,好半天才眨了下眼睛。
见孟群倚着墙乖乖坐好了,李栗扶了下滚烫的额头,长舒一口气,然后自己先回到了楼上。
这么一折腾,原本疲惫的身体更加沉重。他迟缓地脱去身上的外套,边哆嗦边钻进了被窝,咬着咯咯发颤的牙关将被子往脑袋上一拉,一闭眼,直接把楼下那个不速之客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混沌的意识再次从梦境中挣脱出来时,李栗只觉得被窝好似蒸笼,周围热气粘稠,裹束着发烫的四肢,身体竟硬是被逼出了一层薄汗。
干涸的喉咙被呼吸撩出难解的痒意,用力吞咽口水也济于事,他昏昏沉沉地干咳起来,顺便将自己身上的被子往下蹬去。
可刚凉快没多久,他又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胡乱抓住被子的手再次将其盖到了肩膀上。
屋子里的空调突然嘀的一声响,被人打开了,吹出了热风。
似乎有人坐在了床沿,一只干燥温暖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李栗难受地抱怨道:"冷。"
那双手便贴心地帮他拢紧了脖子上压着的被子,将边缘的缝隙捻得更紧了些,不让微凉的空气钻进去。
李栗安静了几秒,又哼哼唧唧地发号施令,"把我抱紧一点,曲嘉烨。"
孟群同样昏沉的大脑片刻间有了短暂的清醒。
他只记得前面聚餐结束后,有人问他接下来去哪里,他看着面前的车水马龙,突然就很想最后去见一见李栗。
高一的时候,有一次被老师叫去给生病的李栗送作业本,他走进那条头顶纵横着电线的老街,一路问过坐在青石板路两侧纳凉的阿公阿婆,最后在一家破旧的小发廊门口看见了脑门上贴着边缘发卷的退烧贴、手里操着个大剪刀帮一个阿伯打理头发的李栗。
李栗看见了他,便先暂停了手中的活,有些高兴跑到门外问,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呢。
那张明亮起来的脸颊上,晕开的红色清晰得有些不正常,当时的他先是觉得不自在,直到李栗低头看向作业本的时候,脑门上使用多次的退烧贴掉下来,而他下意识接住了,才反应过来那两片红晕是因为对方还在发烧。
看见作业本的李栗有些蔫,他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就被发廊里客人的催促给叫了回去。
回过神时,孟群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记忆里那间小发廊的门口,而面前的李栗正打开门傻傻瞧着自己,脸上的红晕也和那天一样,哪怕此刻是借着门外的灯光看他,也依旧清清楚楚地红着。
这一次,他最后还是被李栗领进了门,而不是站在门外看李栗急匆匆的背影。
当孟群就快要认为一切似乎都还来得及,似乎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糟糕时,李栗一声“曲嘉烨”猛然将他拽回了冷冰冰的现实。
孟群有些愣神地看着李栗紧闭的双眼下不正常的潮红。
酒精麻痹的或许不只是大脑,还有理智,还有他一贯的自持和怯懦。
醉醺醺的脑袋瓜瞬间就做出了接下来的决定,孟群笨拙地脱去身上的衣服,掀开李栗的被子,径直躺在了他的身边。
短暂受冷的李栗下意识就往他身上贴来,并抬起一只腿,手脚并用地攀住了浑身僵硬的他。
少年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躯体压在了他身上,连脑袋也凑到他的颈窝附近。李栗因为鼻塞而不得不张嘴呼吸,微微开启的红唇里呵出的热气便轻柔地吐在孟群的脖子上,烫着那处皮肤。
"好烫。"孟群下意识说,声音很轻。
李栗则迷迷糊糊地抱怨道:“下午,你留在我里面的那东西…还没抠干净。”
说罢他有些撒娇地嘟囔:“你帮我吧,好累。”
过了一会儿,一只温暖的手带着点颤抖,撩开了李栗肚皮上的睡衣。
手掌贴着小腹缓缓探进裤腰的衣缝,干燥的掌心带着炽热的温度摩擦过敏感的皮肤,一路向下,然后兜住了李栗胯间软趴趴的阴茎。
李栗轻喘一声,侧躺着弓起了背。
孟群傻乎乎地看着他脸颊下漫开的绯红,只觉得嗓子发干发痒,身体里有欲望在低低咆哮。
手里握着同性的阴茎,他竟不觉得恶心,而是带着些好奇地轻柔把玩,任它慢慢勃起成发硬的形状,然后将其全根握住,指腹顺着上面微凸的纹路攀爬至顶端滑润润的龟头,再抵着小小凹陷处里的尿孔摩擦了几下。
"唔嗯……"李栗大腿根一哆嗦,抓紧了面前的衣料,"不是这里,混蛋……"他依旧闭着眼睛,拱了拱屁股,于是孟群的手顺势往下一滑,便落到了会阴处的那片秘地。
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孟群脑袋里轰然一声,被酒气蒸腾的眼睛里交叠着闪过那时在陈昊手机里看过的照片。
并拢的手指逐渐覆盖在泥泞的肉穴上,透明粘液如蜗牛拖出的潮痕,从指尖缓缓延展至掌心。
半梦半醒的李栗顺着身边人的躯体一使劲,翻身趴在对方身上,把脑袋埋在那人颈窝里痴痴地嘲笑道:"下午还没做够啊……先帮我把你的东西抠出来,"说罢又开始反悔,"不行,不能做,我好像发烧了……"
对方没有回答,李栗边迷瞪瞪地思考受凉的发烧会不会传染,边努力抬起脖子,撅嘴就去找印象里的双唇。
唇齿相交时,他品尝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很快就又被唾液搅散,让他来不及思考究竟是在哪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亲了一会儿,李栗便觉得有些不正常——此时的曲嘉烨似乎有些淡漠,竟只张开嘴唇,被动地接受自己伸出来的舌头,全然不像往常那样熟稔地逗弄自己敏感的舌面。
白天的争吵从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一瞬间,李栗还以为曲嘉烨还在生自己的气。
于是他终于睁开了湿润的双眼,眼前的人脸虚虚实实,最后却定焦成意料之外的模样。
李栗猛然一惊,原本烧得混沌的大脑像是被骤然泼了盆冷水。
"不……"前面发生过的事如走马灯在他眼前飞速过了一遍,他愕然地抬起身子,下一秒却仰头瞪大眼睛,脸颊的红晕更甚:"呃啊啊……"
一直贴在肉穴外缓慢摸索的手指终于探到了那个窄小湿滑的入口,直接不容分说地刺了进去。
"不,要……"李栗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直,缩紧的瞳孔还未来得及回神,有些失光地倒映出孟群同样红扑扑的脸蛋。
早已习惯被进入的阴道却温顺地接纳了这个陌生的来客,并用比以往更加炽热的温度来将其包裹。
被吞至指根的修长手指在软肉堆挤的淫道内静止了几秒,随后微微一屈。
李栗紧绷着的身体就瞬间力地软倒在孟群身上,只剩下被那只手侵犯着的屁股还微微撅着,挨在孟群隆起的胯部上颤抖不已——不仅是因为这法抗拒的快感,还有李栗内心深深的恐惧。
他知道孟群醉了。
喝醉的人,掌控着他的性具的人,将会干出多不可理喻的事情,并不需要多丰富的想象力。
李栗勉强支起身子,淡去红晕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孟群,你放手,不——啊啊——"他刚稳住发颤的喉咙,便又被孟群强行塞入体内的第二根手指打破,"不可以……啊……"
"为什么?"孟群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他的声音非常理智,就像在反问李栗某道方程题为什么不能这样解一样,带着一种天然的理直气壮:"是你让我帮你抠出来的。"
说罢他又继续在李栗的肉穴内不大熟练地抠挖起来,因为生疏而略显蛮横的指法反而带来别样的刺激,弄得李栗连连哀叫。
"不是……不是……"李栗口水都流出来了,挣扎了半天果,最后只能晕乎乎地趴在孟群胸口力地呻吟。
突然间,他本是分开跪着的双腿又猛地蹬直了,被手指变着角度撑开的小穴里传出闷闷的水声。
可孟群的动作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不是什么?"他蹙着眉头不解地望着李栗。
"不……不是你,"李栗的胸脯起伏着贴在他的胸膛上,耸起的双肩不住地战栗,"我以为是曲嘉烨……啊啊啊啊嗯……"
听到那个名字后,阴道里的手又开始剧烈动了起来,向外抽送的手指刮着敏感的肉褶,带出许多黏腻的汁液。
似乎孟群在学习上的悟性总是贯通的,还没多久,他便掌握了能让李栗的反应一次比一次剧烈的技巧。
“呜……啊啊啊啊……那里不行——”
孟群的手掌很大,而每次手指的进入,他都有些固执地想要往李栗身体的更深处试探,于是被挡在屄口外的掌肉紧紧压着阴蒂,逼得李栗不住地塌下腰又绷紧屁股,一颤一颤地摇着身子。
"不可以这样对我,啊啊,呜……"
李栗一开始还没放弃挣扎,每当孟群缓下动作,轻声问他东西都抠干净了没有,被手指奸得浑身哆嗦的李栗刚回过神来就要这样哀求。
然后自然是一次又一次被孟群摇动的手指搅得浑身瘫软,只能双目神地张嘴喘气。
而孟群始终保持淡漠的表情望着趴在自己身上时而战栗,时而呜咽着求饶的李栗。
当李栗再次哆嗦着发出啊啊的呻吟,嘴角的口水不受控制地溢出时,孟群突然停了手再次问他:"都干净了吗?"
被强行停止在快感顶峰前的李栗连声音都发着颤。
"干……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