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隼态度很坚决:“把他送回容家。”
容星洲:“如果我不呢?你是要勒令他的医生别来吗?”男人语气有些动怒,“容隼,你记着你自己的身份,区区一个私生子,权利还没大到可以只手遮天的程度吧?”
容隼没有过多解释,只说了一句:“必须回来。容珹也知道了。”
“……”容星洲:他特地打给容隼,就是想避开容珹,他退让了一句,“我现在就带他回去。容鱼之前说他前两天发过一次病,你去查查怎么回事。”
……
司机:“先生?这是直接去容家?”
容星洲紧抱着容鱼,语气里是遮掩不住地急迫:“开快点。”
容星洲带着容鱼赶回容家的时候,担心儿子的容珹也一早到了,容珹不满地盯着容星洲:“怎么小鱼在你那就出事了?”
容珹不由分说地把儿子抢回去,他吩咐着让人去找商之衍。
转头看见容星洲一起跟着进来时,又直言道:“你这两天刚回来,就回去倒倒时差,小鱼有我这个爸照顾就行。”
容星洲指甲掐着掌心,半晌才淡淡地点头:“那好,牢大哥费心了。我刚好公司也有点事。”他叫了司机一声,“开车送我去公司。”
容珹冷哼了一声:“亲爹照顾亲儿子,哪来的费心不费心?我儿子我不照顾,还指望别人?”
容星洲像是没听懂对方话语里带的刺,微微咳嗽了几声,拢起自己的外套:“大哥说得是,我吹了点风,有点头疼。”
容珹巴不得他快走,走前容星洲还听见对方低声埋怨:“别把风寒过给小鱼才好。病秧子。”
司机;“先生,我们……?”
容星洲看见他们进去后,才转身上车:“刚刚不是说了,去公司。”
“可是先生您不是……”
容星洲打断他:“等容珹回过神来,说不定就回来查我,我现在必须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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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之衍人呢?怎么还没来?”容珹对除了儿子之外的人,从来就没什么好脸色。
尤叔回道:“派人去叫了,应该一会就来了。容总,一会是把商之衍带到少爷的房间,还是?”
容珹很是着急:“时间太紧了,直接带到小鱼房间里来。再去打电话问容隼,他是堵在路上了吗?我出门让他照顾弟弟,他就是这么照顾的?”容珹说得太急,也接连咳了数声。
“容总,要不还是我来抱少爷回去吧。您这病还没好利索呢。”
容珹低头一看儿子这苍白的小脸,又顺着对方的衣领看见几处艳丽的痕迹,顿时气得差点心梗:“……!”
“容总、容总……?”
“我说什么来着?那几个都是王八蛋!”
“好他个容星洲,当时装模作样地,说什么心在17岁那年就死了,现在看见人类都恶心。”容珹抓着容鱼领口的手指都在发抖,“尤睿你自己看,那容星洲说一套做一套,指不定背着我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尤睿替他顺气:“小少爷一贯爱玩,说不定是和别人弄的。”
容珹一听这话,更心酸了:他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背地里都怎么被人欺负了?等容鱼醒了,他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他爹在外面打拼,赚了那么多家业,可不是为了让他儿子吃苦的。
容隼一来就挨了训:“到底怎么回事?”
那么多年都好好的,怎么他离开的这一月里,容鱼就屡屡出事?
容珹紧盯着他,似乎想洞察出这个私生子的最真实想法:“我听说,前两天小鱼也发病了,这事你知道吗?”
“对不起容总,是我没有照顾好容鱼。”容隼垂着头,和那个在人前饱受赞誉的容家大少判若两人。
容珹压抑着怒意;“那药呢?你没盯着他吃下去?”
尤睿小声提醒道:“容总,商之衍来了。”
人虽是来了,但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一看就是商之衍不乐意,被强行压过来了。
容珹:“怎么回事?”
商之衍冷冷地看着他:“什么怎么回事?该给的东西我已经给了,容鱼自己不吃,难不成还要我,嘴对嘴亲自喂下去?”
容珹一听见‘嘴对嘴’三个字,又是气得一阵头晕:“你……”
站在一旁的容隼和商之衍快速地对视一眼,然后别开视线。
——容总?容鱼知道他哥背地里都是这么叫容珹的吗?
商之衍一来就把容珹刺了个够呛,容隼也乐得当了会透明人。
容珹:“你们先出去。”
屋里只留下容珹最信任的尤睿。
尤睿:“商少爷,请吧。”
他往商之衍手里递了把刀。商之衍捏着刀刃,眼神凶狠地像是要反手捅死尤睿。
“少爷还昏迷着,时间紧迫,还请商少爷不要再任性了。”
商之衍往床上看了眼,容鱼双目紧闭,一向粉润的唇瓣毫血色。
啧,那天在电话里多横啊。
容珹见他迟迟不动作,声音蓦地提高几分:“你还在等什么?”他像是准备亲自来动手似的。
容隼盯着他们,心里疑惑越来越重——
拿刀是要做什么?
容珹的视线忽地落在商之衍脖颈上的狗环上,他自认退让了一步:“今天过后,可以允许你摘下脖子上的东西。”他拧着眉,以一种施舍的姿态瞧着商之衍,“你要知道,我只是不想太多人知道,我完全可以用武力……”
商之衍打断他:“不需要。”
沉默良久后,商之衍才轻咳着开口:
“这样吧,容总给我拨点钱,以后一次2000怎么样?容少爷这身价不算太贵吧?还有——”他看向容隼,“我觉得这屋子太拥挤了,闷得慌。叫他们出去。”
商之衍强调:“他们俩,都出去。容总这么看我做什么?咳咳……我这个身体,我可是水都提不动。”他边说着,直接将匕首从尤睿的手中夺了过去,“怎么?担心我把刃对着您?”
容隼看向容珹,对方摆摆手,示意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