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门口,爸爸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叫我。”
人前,他又换回了那个令人作呕的称呼。
……
容隼在门口等了大半小时,商之衍才从里面出来。
旁边还站着个尤睿,容隼只是冷淡地看了商之衍一眼。
他身上多了些血腥气,商之衍在里面做了什么?
容隼下意识地把最荒唐的那个想法从脑中剔除。不过这家伙前两天半夜发疯,从卧室里跳窗出去了,应该也受了点伤。
“下次别和爸爸顶嘴了,他只是太担心小鱼了。”
商之衍抬脚的动作一顿,扭头扫了他一眼,讥笑道:“容隼,当狗当习惯,摘了狗环都站不起来了?”
一侧的尤睿又是不太友善地瞪向商之衍,但这位忠心管家却在扭头的时候,满意地看着容隼。
看,这就是容家最喜欢的狗。
要温顺,忠诚,永远臣服。
又过了会,容珹黑着一张脸出来:“小鱼醒了,他想你进去。刚刚的事一个字都别提,记住了吗?”
容隼有些诧异,容鱼不是还在和他闹别扭,怎么会主动提出要见他?
虽然疑惑,他还是点点头:“嗯。”
他一进去,床上的容鱼就急匆匆问他:“我去小叔那儿的事,是你告诉我爸的?”
容隼:“不是我。”
容鱼挑着眉:“不是你?那我爸怎么知道的?”
“真不是我。”容隼给他倒了杯水,见容鱼没什么抗拒的神色,才坐在床边,“喝一口润润。我刚刚在公司里,突然接到容星洲电话,他说你突然昏倒。爸爸那时候刚回来不久,他也知道这事了,就先赶回来了。”
他又说:“爸爸直接在门口遇见了你们。容星洲当时抱着你。”
容鱼知道他爸不怎么喜欢容星洲,以前他还不信他爸的话,这两天才发觉老一辈的目光还是毒辣些。他从小就一头热地把容星洲看作神,确实是太过昏头。
……等会?他当时昏迷的时候好像还在和容星洲……
容鱼一抖,下意识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哦,幸好,穿着呢。
容隼;“天气还不怎么暖和,下次换个领子高些的吧。”
容鱼有点尴尬:“……怎么了,少爷我就喜欢穿露脖子的。”他故意扬起下巴,“我脖子不好看?锁骨不好看?”
容隼:“是挺好看的,我想爸爸也是这么想的。”
“……”容鱼吓得差点把水杯打翻了,“我爸……看、看见了?”
“他到底说什么了?还有他刚刚怎么那么生气?小叔不是没进来吗?”
容鱼实在想不通,容珹气什么呢?
他一睁眼就看见自家爹阴沉着一张脸,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可怖神情。完全和他慈眉善目的爸爸不沾边啊!
青年小声嘟囔:“我也就是忘记了一次吃药时间。我爸刚刚不是喂我吃了吗?大惊小怪的。”
容隼勉强笑着的脸一僵,语气忽地严肃起来:“你觉得是小事?容鱼,你刚刚就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容星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都差点被吓死。”
“小、小叔?”那家伙还会害怕?
容隼话锋一转,又批判起商之衍来:“他之前说药给你了,他撒谎了。”
容鱼反驳道:“放屁!他说他给我丢了。那天早上还打电话气我呢!”
“早上?”容隼语气急促起来,“他跳楼那天?”
“啊……?”
这次轮到容鱼震惊了,他虽脾气坏了些,但脸上却藏不住什么心思;“他跳、跳楼了……?他又发什么疯呢?”
“开玩笑的吧……他有门不走,跳什么窗?”容鱼在心里吐槽起来:谁给他养出来的臭毛病,爬完窗又跳窗的……
可商之衍的窗下不是栽了很多月季吗?也不怕给自己扎死。
容鱼:“那他现在还活着吗?”
容隼:“你在关心他?”
“哈?我关心他。”容鱼一心虚,忍不住提高音量,“我烦死他了。招人厌的家伙,摔死他得了。”
说完,他发现容隼一直盯着他在看:“你……怎么老这么盯着我。外面有人吗?”
容隼接过他手中的水杯,起身放到边上去:“有。商之衍在外面。不过他听见你这么烦他,应该就快走了。”
容鱼下意识减小了音量:“在,在外面啊……那走了最好。”
男人将他一些列变化都收紧眼底:商之衍早走了,如果早知道试探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是决计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来的。
“容鱼,你有没有发现,你长大后,变得愈发心软了?”
容鱼一愣,俨然没想到心软这个词会被容隼用在自己身上:“那可是他们形容你的话,你是在嘲笑我吗?”
容隼稍加联想,就猜出了容鱼的心思:“你觉得商之衍跳窗是为了找你?或者说,原先的目的,可能是为了给你送药?你降低了声音就是觉得懊恼了,不想再刺他的心了?”
他话没说完,就听容鱼面带羞赧地怒骂起来:“容隼,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容隼心想:那应该是个肯定回答。
至少,他远比容鱼自己,要更了解他本人。
“好了,别砸我了,我有些疼。”
容鱼不信:“你有什么疼的?”他抓起容隼的衣袖,往上一扯,“都好些天了,你要是一天不落地上药早该好……”了。
“……”容鱼一言不发地继续去解开容隼的上衣,不出意外地又看见了很多交的鞭痕,“谁抽的?”
容隼躲避的动作叫容鱼难以觉察:“别看了容鱼。过两天就好了。”
那么新鲜的鞭痕,商之衍再怎么和容隼不和,也不可能抽上那么多下吧?况且,容隼又不是傻子,哪能傻站着给那个病秧子打?
“我爸……”容鱼欲言又止,“他真的出差了一个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