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谢庭舟也不再和他玩什么‘海盗王角色扮演’的游戏,而是以真实身份黏在容鱼身边。
“别跟着我了行吗?”
“为什么,哥哥不想和我呆着吗?”
容鱼看着连接着两人手腕的手铐,漂亮的眼里闪过怒意:“你说呢?”
他抬起手,晃了晃:“你怎么不把我们的脚踝一并铐起来?”
谢庭舟讶然道:“那怎么行呢,那不成了两人三足比赛了吗?我会心疼哥哥的。”
“唉。”男人忽地叹了口气,“哥哥现在好难哄呀,你要出来,我带你出来了。这艘船上什么地方没给你进去过?怎么还是不高兴呢?”
过了会谢庭舟还是把两人的手铐解开了。
容鱼有些警觉:“你又想搞什么花招?”
“我能有什么花招?我所有的身份和底牌都告诉哥哥了。这艘船是我外公留给我的遗产,我小时候想当个航海家,不过现在想和哥哥一起航行。”
容鱼:“弱小助的花滑员,一摇身变成海盗王了?真有你的谢庭舟。”
“哦,你身上的鞭伤呢,那天我怎么没看见?”
谢庭舟一噎,这个伤还真没发掩盖过去——
他辩解道:“我皮糙肉厚的,养好了。”他洋洋得意地给容鱼安利祛疤痕的药膏,“顶级的,我备着好多呢,随便哥哥怎么玩弄我,过两天我抹了药好得很快的。”
容鱼打断他:“谢庭舟,我不想和你去岛上,我要回去。回容家。”
谢庭舟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为什么呢,容家有什么好的?他们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想当富贵少爷,我就给你当,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哥哥是不是很不喜欢那几个人?我也可以找人……”
容鱼微恼:“找人做了他们?谢庭舟你可真行,那你要不也做了我吧,我也是容家人。”
谢庭舟压下火气,好声好气地劝他;“别生气哥哥,我就是那么一说,我不会做叫你不高兴的事情的。”
“我现在就挺不高兴的,怎么……你要去惩罚自己吗?”容鱼一指那海面,“要不你也去跳次海?”
谢庭舟作势真的要去跳海,容鱼没拉住他,任由他去了。
倒是跟着他们后面的大块头急死了:“容少爷,容少爷!谢哥要跳海了,你拦着些啊!”
容鱼环着手臂,冷眼看他作:“这不是还没跳吗?你要我上去的话,是要我踹他一脚,让他早点下去?”
大块头傻眼了:“不行不行,谢哥谢哥,你回来啊!”
谢庭舟甚至都不过多废话,动作灵巧地翻过那栏杆,往容鱼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动作不停地直接跳下去了。
容鱼:……?
大块头:“谢哥跳海了!!!快来人啊,快去弄小艇捞他上来!”
容鱼自己也是跳过两次海的人了,觉得他们有些大惊小怪的:“谢庭舟不是自诩水性很好吗?没准潜下去了。”
大块头泪眼汪汪:“什么啊,谁说的,我们谢哥不会水啊……”
容鱼:“……”
他一哽,又重复问了句:“什么?”
“不会水?”容鱼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语速陡然间加快了许多,“他不会水跳什么跳啊,他有病啊!”
哪怕是谢庭舟的小迷弟都要点头应和:“呜呜……谢哥遇上你之后,真的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诶,容少爷,你去哪儿……你不能趁机溜走,要是等谢哥回来了,肯定会怪……”
容鱼不耐烦地打断他:“我去看看这傻逼还活着没。”
青年口是心非地去了谢庭舟刚刚跳下去的地点,扒着栏杆往下看——
“谢哥在那儿!看见了看见了!快开过去!”
海水还是一如既往地汹涌,突然间一个浪就打了过来。
容鱼的心跟着一紧。
谢庭舟……
男人被捞上的时候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这人却还眨着眼,在人群中寻找容鱼的身影。
“哥、哥哥……”谢庭舟扒拉住容鱼的衣袖,似乎不肯松手。
“你别走……他们都是坏人,他们想害你的。”
容鱼告诉他自己只是担心爸爸才想回去,谁知谢庭舟听见不是为了几个狗回去的,一下子就好了。
“那就好……”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谢庭舟才意识涣散过去。
谢庭舟紧抓着容鱼的袖子不松手,容鱼掰了半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有刀吗?”
大块头紧张道:“没、没有……有什么事情好商量,我们别动手。”
容鱼:“我剪袖子。”
“哦。那给你。”不是剁他们谢哥的手就行。
“那个……你不陪陪谢哥一起吗?”
容鱼沉默了几秒:“我又不是医生,你们应该去找船上能给他看病的。最好把他脑袋也做个检查。”青年低声嘟囔起来,“哪个正常人会一言不合直接跳海的?傻狗。”
谢庭舟被大块头带着去治疗,容鱼就在船上又逛了逛。
很凑巧地,他竟然意间发现了一位,也想逃离的‘朋友’。
钟清:“我知道你,你是被谢哥设计劫持到船上的小少爷。”他顿了顿,“你看见我刚刚做的事情了,你要向他们告发我吗?”
同样的经历,很容易让容鱼放下戒心。
“你刚刚说,你也被船上的某位死缠烂打了?”
钟清点点头:“他和谢庭舟很熟悉,在这艘船上有话语权,我没有办法反抗他。我已经在这艘船上呆了快一年了,我实在是受不了。”
青年为了让容鱼和自己站在同一个战线上,还分享了自己的‘逃离计划’。
容鱼半信半疑:“船上几乎都是谢庭舟的人,你确定这样可以逃走?”
钟清笃定地点头:“我是负责船上信号设计者,我可以偷偷改变传输信号,让他们发现不了。对了,你有可以联系的人吗?”他忽地皱起眉来,“我原先的手机号全部被换了,旧友的联系方式也没有……”
容鱼:“我先前对外打过一次电话,但只持续了十几秒,而且信号很差。我也不知道我的……”他顿了顿,不知道怎么来定义商之衍和自己的关系,“我的一个朋友。不知道他能不能定位到我。”
钟清放心了:“之前监测天气风向,船为了规避风浪可能会绕道行驶,就算是这样耽搁,预计在未来一周内我们也会抵达海岛。要是上了岛,我们就能难离开了,所以……”
容鱼:“我们要在此前离开。”
他是对谢庭舟有点意思不,但他喜欢的是那个乖巧可爱听话的谢小狗,可不是这种实力强大到可以掌控他、‘监禁’他的头狼。
谢庭舟昏迷了小半天,到晚上就醒了。宋元白向他汇报:“钟清已经接近了容少爷,对方相信了,目前进展……”
谢庭舟抬眼看他:“进展不好?”
宋元白摇摇头;“不,相当好……好得有些离谱了。他们从见面起就一直呆在一起,到现在还没分开。消息还是钟清借口去厕所的时候,偷偷发过来的。容少爷好像把人当成新的好朋友了。”
听到这,谢庭舟只觉心口一梗,头又开始晕了:“叫钟清把持住度,别让容鱼看上他!”
他有些难过,更多的却是嫉妒。容鱼以前明明是很喜欢他的,现在却随便换一个,都能抢走青年的目光……
谢庭舟随意找了个借口,让人把容鱼接过来:“听说在我昏迷的时候,哥哥又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谢庭舟有些哀怨地盯着他,“我都昏迷了,哥哥为什么不心疼我……不赔着我就算了,还要我主动喊你来。”
容鱼心想: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要不是他一早知道了“真相”,又该被谢庭舟隐瞒过去了。
“你说钟清吗?哦对你可能不认识他,他只是你们船上的一个普通人。只是我看他挺顺眼的,所以就想让他留在我身边做个伴。怎么,你好像不乐意?”
谢庭舟语速飞快,嫉妒道:“什么伴儿?我不是才是哥哥的伴吗?”
容鱼:“……”
青年切齿道:“玩伴!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似的,成天硬着根狗屌,就怕哪天裤子都给你全撑爆了。”
谢庭舟委屈巴巴地:“哦,这样啊,那可以的。不过我刚刚还没有硬,我刚刚从海水里被捞出来,现在还有点虚弱。如果哥哥需要的话,我也是可以站起来的。”
“哥哥……你过来点,我和你说个小秘密。”
容鱼看他故弄玄虚的,他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就算被骗过好几次了,还是忍不住上钩了。
但青年刻意和谢庭舟保持了一点距离:“你大声点说,我能听见。”
谢庭舟看着自己和容鱼间隔了好几个拳头的距离,很是不满;“悄悄话就是要凑近说的。”他忽地伸手,把容鱼拽得身体失去平衡。
青年直直栽进谢庭舟怀里:“你……”
谢庭舟搂着他的腰,将脸蛋贴在青年肩膀上,又微微往前一耸腰,缓慢地磨了容鱼一下:“我就是想告诉哥哥,我听见你骂我是狗屌,我就硬了。”
男人又笑眯眯地,一副求夸奖的表情:“我是不是比其他人要厉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