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爹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容鱼隔着玻璃连一声爸都没叫上,就被尤睿拉着:“该走了。”
容鱼急忙扭头;“等等……让我再看一眼。”
尤睿:“目前来看,容总没有生命危险,你现在立刻离开才是要事。他们的目标不是容总,而是你——”
容鱼急道:“都被人下毒了,怎么可能没事!”
“所以我现在要去‘审问’他们,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只差最后两味药了,你要相信我们。”
容鱼有些慌张:“那……那我要找谁。”他又想到商之衍,“他之前给我送船票了,还说安排了人……”
尤睿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地皱起眉;“我没有安排过他,他一向不喜欢少爷你,我怎么可能把你的安全托付在他手上。”
“……可是……”
“不过,现在也没有人可以相信了,我之前没想到连岑书都会背叛容总……”
尤睿一个大喘气,差点吓死容鱼,看得出来尤睿很厌恶商之衍,却又不得不把容鱼推给他:“小少爷,你的手环控制器还在吗?他要是敢对你做什么,你就用控制器训狗。”
“不、不在了……”
那东西被他随意丢在家里了,容鱼事先哪会料到这些事。
他带着一肚子害怕,下到了B1楼:尤叔刚刚说医院里有别人的眼线,他只能匆匆换上了一身不怎么合身的保镖服。
尤睿也没和和别人透露出他的身份,带着他的人里还有不知情的,他见容鱼毛毛躁躁的,还训斥了几句:“他们说你干什么都干不好?精细活做不来,怎么出去采买都磨磨蹭蹭的?跑快点,今天要买的货多着呢。”
容鱼被骂了,还要忍气吞声。
他安慰自己:真真假假混着,才能不被眼线发现,要是全把他当祖宗供着,不出十分钟就暴露了。
……
草。
还是好生气啊。
那人见他木楞愣的不说话,还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脚。
容鱼痛得差点摔在地上:……什么人啊!竟然敢踹他?
旁边保护他的一个保镖吓得一抖,稍微说了那人几句:“做什么呢,新人犯在所难免,别太过分了啊。我们也只是被调过来护送一下你们的,并不受你们管。”
“哼。新人……细胳膊细腿的,真能干好吗?”
他们每个人都戴着特殊面具,容鱼仅露出的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当然能啊。”
……该死的,他怎么又被激怒了。
容鱼提心吊胆了一路,等下车的时候,重新被太阳照在身上,突然有种恍如隔日的感觉:出来了?
他都听了一路那些人叭叭最近医院的事了:
什么‘看守越来越严格,麻烦死了。’
什么‘总感觉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人透过门缝盯我,真吓人。’
他跟着那个保镖:“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保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那群采买的人嘻嘻哈哈的,谁也没注意到人群中少了两个人:“我们从里面穿过去。”
老板也是接洽好的人,他给容鱼他们开了一扇秘门:“从这里直接过去,打双闪的那辆黑车就是来接你的人。”老板还给了容鱼一个新手机,“里面存了几个号码,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拨号。”
容鱼抿着唇,表情有些纠结:“谁的号码?”
老板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手机号码也是加密的,打出去的话也不会被人发现。不过,这个手机只能打三次电话。记牢了。”
……
“容少爷,我只能送你到这了。”
容鱼惊讶扭头:“你不跟着我?!你不是尤叔派来保护我的人吗?”他一时间觉得自己又被欺骗了。
保镖:“一次性少掉2个人,目标太大了。”
“废话什么呢,还不上车?”
忽然间,从车内伸出一截冷白、却腕劲十足的手,一下子就精准抓住了容鱼——
“谁?!”
容鱼没什么挣扎地,直接被人往车内拽。
什么人啊,脾气这么大!
容鱼直接撞在车椅上,眼前一阵晕眩。
他又被人略带嫌弃地抓着腰,把整个人都拽了进去。
容鱼猝不及防地趴在对方腿上,一个略硬的隆起差点撞在他脸上。
呸呸呸!晦气!
容鱼挣动着要抬起头来,却被那双略带凉意的大掌强势摁下。
男人冷声道:“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