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八人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特色饭店聚餐,围成一桌坐下来,闫晨牵着害羞的韩边晴正式宣告二人的恋爱关系。
好兄弟找到女朋友,当然值得庆祝一番,昨晚的大赢家沈千纯大方一挥手,点了满满一桌菜表示心意。
菜上齐后,众人举杯献上各自的祝福。
秦少弋不知搭了哪根神经,还是喝了饭店的假酒,有意意地撮合陈雅和陈洲,说什么认干哥哥。
安烁尴尬地抠脚,认干哥哥是一个套路,他们读书的时候,不在少数的男生打着认干妹妹的幌子,最后慢慢强行把干妹妹转正为女朋友。
呵~亲上加亲。
呸!
陈雅不拒绝也不答应,她给自己满上一杯饮料,起身向安烁敬酒表达谢意。
安烁摆摆手,示意她坐下来,说:“你是嫂子的好朋友,那么也就是我们的好朋友,帮你是应该的,其实,我特别看不惯那些吃咱们澜国救济金的黑佬,你说吃就吃吧,但总有些人不知好歹,非要仗着留学生的特殊身份肆意妄为。”
泪水在陈雅的眼眶里打转,她接不上话。
安烁疑惑的看着韩边晴问道:“我说话了?”
韩边晴指了指闫晨的手机,给安烁发了一条消息:“陈雅也是留学生。”
敢情一棍子打死所有人了?!
安烁:“你骗我吧?她的澜国官话说的那么好,还会打麻将。”
闫晨:“陈雅小时候在澜国生活了几年,小学毕业跟着父母回到四五国。”
安烁:“这样,那是我说话了,嫂子,你帮我安慰安慰她,双手合掌的表情。”
闫晨:“OK的表情。”
安烁向她做了个拜托的手势,陈雅依然低着头,根本不言语。
秦少弋悄悄凑过来八卦:“黑佬为什么打陈雅?”
“我不知道啊,等着你们解惑呢。”
“你和韩边晴聊什么?”
见韩边晴帮陈雅小声小气地擦眼泪,安烁在六人群里发消息:“陈雅是留学生,我们说话注意点好。”
秦少弋确认闫晨没有把韩边晴拉进群里,发了一个憨笑的狗表情,并艾特陈洲。
陈洲礼尚往来,还给他十个抠鼻屎的表情。
闫晨扮演媒婆的角色,艾特陈洲:“陈兄,陈雅没有谈过恋爱,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陈洲不领情,又丢出十个抠鼻屎的表情。
岑晓晓一旁替男朋友加油打气,艾特陈洲:“把握机会,闫晨特意安排的。”
沈千纯默不作声,小口吃菜,偶尔看一下手机。
“你干嘛看我的手机?”安烁连忙护住手机,将它翻过来放在桌上,自顾自盛了一大碗饭。
他饿坏了,再不补点东西,可能随时当场昏倒。
韩边晴拉着眼泪擦干的陈雅站起来,笑道:“陈雅刚刚想起一件不愉快的事,大家别乱放在心上,难得高兴,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我代表敬你们一杯,感谢你们帮她解围。”
话说到这个份上,众人跟着起身碰杯。
韩边晴在桌子底下碰陈雅的大腿,怂恿她再向安烁单独敬酒,被闫晨用眼神拦住了。
酒足饭饱,一伙人又去KTV继续未完成的唱歌,一唱就唱到下午六点。
由于凌晨发生不愉快的事,KTV负有一部分责任,认识秦少弋的莫愁KTV经理只收了一半的钱,还附赠两份果盘和一打啤酒。
安烁坚决贯彻不浪费的精神,大包大揽,一个人喝了八罐啤酒,边喝边听他们唱歌。
秦少弋和岑晓晓撒狗粮不分场合,各种情歌对唱张口就来,偏偏唱得极有感情,不得不服气,霸占话筒半个小时也话可说。
韩边晴和闫晨在大家伙的起哄下,半推半就唱了两首含糖量成分极高的情歌。
今天下午是狗粮满满的快乐时刻,醉得脸颊发烫的安烁斜靠在沙发上傻笑。
放假休息的欢快时光历来是短暂的,它就像门口的KTV服务员微笑着提示时间快到了,需要不需要加时?
但加时肯定要花钱,六十八一个小时,还是KTV打五折。
可延长放假时间,代价太大,以安烁现在的工资,平均下来,一天只够在中包唱三个半小时...
太阳东出月落西,西东之间是一天。
月亮孤孤单单高挂的时候,各回各家。
闫晨负责送韩边晴和陈雅回学校,陈洲因为和沈千纯唱了一首歌,心情看上去相当美滋滋,像刚放学的小学生一样,走路一蹦一跳,完全不顾及旁人的指指点点,离开不久,就骚包的发朋友圈:圈子小聚,KTV嗨皮,开心开心极了,底下配图一张八人的合照。
更骚包的是,他自己第一个点赞。
安烁住的地方离KTV最近,在秦少弋三人的目送下,安全打开防盗门,头又疼得崩溃。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安烁索性坐在楼梯台阶上歇口气,“喂,老秦。”
“你下来开门,沈千纯过来了。”
安烁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不自主地提高音量:“她来干嘛,不回家啊?”
电话那头换人了,传来岑晓晓的咋呼:“她非要去,我们拦不住。”
“扯淡,你拦不住,秦少弋还拦不住啊。你们两个指定有事。”安烁哈哈大笑。
“你以后真的别喝酒了,喝醉就像傻逼一样,胡说八道,快点下去开门哦。”岑晓晓嫌弃道。
“我不开,我失恋了,我要躲起来一个人偷偷的哭,谁都不要来吵我。”
说完,安烁挂掉电话,扶着不锈钢扶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爬,一边爬一边骂着KTV,早晚有一天举报,总他妈的拿些没听说过的啤酒忽悠顾客,要不然,他今天绝对不会喝醉。
这么开心的日子,圈子的人到齐,并且多添一个,怎么可能一人买醉嘛?
都是莫愁KTV的,名字更有,莫愁莫愁,偏生叫人发愁。
安烁爬到五楼,刚要拍手吓亮声控灯,不想声控灯有自知之明,自己先亮了起来。
“喏~哇”
又是熟练的手抠喉咙,趴在马桶上哇哇大吐,眼泪鼻涕直流,恨不得吐出所有关于江尔荞的记忆画面,然后统统冲进下水道。
一连吐了三次,直到吐可吐,他才安静地坐在马桶边,摁下抽水按钮。
“哗啦啦。”
污秽全被冲走,逍遥地奔赴下水道,兴高采烈地与别人家额快乐和不快乐糅合在一起。
“明天不要找我,我们没关系了。”
“你有什么资格不死心,一个四五千的工资,为什么让我怀孕?你有哪一点比得上他?”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我决定和他复合了,当初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穷逼,既没钱,又一点作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