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年轻的爱侣就像成双低飞的春燕,相约在花草扶疏的小道旁,但就像天下所有爱侣一般,他们之间当然也免不了可恶的‘恼人情绪’,不过那都是些绝无法动摇他们情感的微波细澜。他们一心在想的只是与彼此共度美好的青春,而不是等到青春逝去,才追悔莫及……”温晴徐徐道来。人美,声美,词意也美。
“原来这首词写得如此美好,”曲思扬眼中闪着光,“可比那首写冷宫的美得多了。”
“此言差矣。”百生反驳,“你只是无法领略《后宫词》中的哀情之美罢了,再说了,这首菩萨蛮所叙,虽是一对懂得青春可贵的爱侣,但又有多少痴人,白白浪费了青春,留不住青鬓,又放走了红颜呢?词人实是在以乐景写哀情,你看得实在过于浅薄。”
“白说一大堆,”曲思扬白眼瞧他,“谁愿意听你的?”
不可理喻!百生知道,自己算是浪费了唇舌。
“哀情也好,乐情也罢。可朗头将这一诗一词留给我,究竟是何用意?”郭长歌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最根本的问题上——
朗头的目的何在?
“谁说是留给你的?”温晴笑道。
“不是给我的,难道是给她的。”郭长歌指着曲思扬。
“或许真的是给思扬的呢?这一诗一词的共同点,你还没发现吗?”
“都……都很难懂?”郭长歌在开玩笑,他并没发现有什么共同点。
“这一诗、一词中,岂不是都有‘红颜’二字。”
“‘红颜未老恩先断’和‘莫放红颜去’。”百生先后掰了两根手指,“的确如此。”
“说到红颜,你们会想到什么?”温晴问。
“红颜一词意义颇多,但说到这个词,最先想到的当是年轻女子的美好容颜。”百生说着,心海已浮现出婉如的笑颜,让他也不禁展露笑容——痴笑!
成乐却在看着温晴,偷看——当温晴注意到他的目光时,他便像做贼一样移开了视线。
朗头所念诗词中的“红颜”当然就是曲思扬,可却没人看她。
郭长歌也在看温晴,光明正大,眼里发着光,忽然还竖起了大拇指。
“小晴姐不愧是小晴姐!”
“难道经我提醒,你已懂了朗护卫的用意?”温晴笑道。
“不懂。” 郭长歌盛放的拇指花忽然就枯萎。
“郭长歌不愧是郭长歌!”温晴调侃。
“你觉得我应该懂?”
“在我看来这其中的意义已再明白不过。”
郭长歌苦笑着摊了摊手,接着向其他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我也不懂。”百生第一个做出回应。
“我也是。”成乐第二个。
“你们不懂正常得很,长歌和思扬绝对应该懂。”温晴说着去看曲思扬。
“我……我好像懂了,可还有些疑问。”曲思扬低着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那一诗一词究竟何意,还得请小晴姐赐教。”郭长歌站起身,接着躬身一拜。
温晴笑了笑,转头看见曲思扬皱着眉,在向她摇头,她便会意——
“既然站起了,就别坐了。”温晴出言拦住了刚想坐下的郭长歌。
“我难道做了什么错事?”他重新站直,“竟还要罚我站着?”
“公子和百公子也请起来吧。”温晴的视线扫过那两人。
于是那两人也乖乖站起。
“三位请便吧。”她指了指门,接着道。
“你要赶我们走?”郭长歌道。
“这毕竟是我的房间。”
确切地说这是我家的房子!百生把话憋在了心里,温晴虽温和,但他隐隐觉得她比曲思扬难对付一百倍,根本不敢招惹。
“可是你还没说清朗头留下那一首诗和一首词,究竟有什么目的!”郭长歌当然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你只要知道,朗护卫没什么恶意就对了。”
“就这?”
“就这!”
“你决意不说清楚?”
“决意!”
两人本来四目相对,郭长歌忽然瞥了眼曲思扬,摇了摇头,温晴立时会意,点了点头。
郭长歌转头就走,绝对无法可想的时候,他从不浪费时间。另外两人也跟上。
“砰”的一声,声音不小。门已被出去的人带上,粗鲁得很。
“他不想让我知道什么?”曲思扬注意到了郭长歌离开前与温晴的“摇头”和“点头”,还有他们的眼神交流。
“你不是也有不想让我告诉他的事吗,扯平了。”温晴笑道。
“不说我也知道,是关于幻心术的事吧。”
温晴只能点点头。
“我之前问起的时候,那个臭小鬼就老是扯开话题。”曲思扬其实比很多人想的都聪明些,尤其比那些自作聪明的男人想的要聪明得多。
“我修习了幻心术。”温晴忽道。
“你……你……你什么……”曲思扬彻彻底底地被震惊了。
温晴知道她听得很清楚,并不打算重复一次自己的话。
“真有那东西?”曲思扬稍微冷静下来。
“我本来也不信。”温晴笑道。
“你什么时候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