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乐忽然道:“我也有一个问题。”
刘琼玉看向他,笑道:“少庄主请说。”
成乐道:“我听你们在房间里的交谈,说齐彩用自己儿子的性命去换宝剑,那是什么意思?”
刘琼玉道:“意思很简单,齐彩用他小儿子齐虹紫的命换得一块玉成令,而他要用那块玉成令实现的愿望,便是得到封都铸剑谷中的宝剑。”
成乐觉得奇怪,难道不是婉若杀了齐虹紫?
他又问:“齐虹紫究竟是怎么死的?”
刘琼玉道:“他是被毒死的。”
“是谁下的毒?”
“回春堂的医师,是我逼迫他下的毒,当然齐彩是知情的,他默许了这一切。”
郭长歌和成乐想,回春堂应该就是齐虹紫在八方客栈断手后,被家丁送去的医馆。
“可我听百生说,齐虹紫是被人砍了头。”成乐道。
“没错,但其实他被砍了头之前就已经死了。至于是谁砍了他的头,我们至今也没有头绪。”
听刘琼玉如此说,成乐推想,难道婉若只是砍下了一具尸体的头?
刘琼玉笑了笑,接着道:“当时齐彩还以为是我干的,差点和我打起来,埋怨我连个全尸都不给他儿子留。”
成乐冷笑一声,“齐彩默许了自己儿子的死亡,倒是还在意他的死法,可笑,实在可笑。”
刘琼玉随声附和:“没错,虎毒还不食子呢,那姓齐的实在不是个东西。”
郭长歌也冷笑一声,“的确,实在不是个东西。”
他虽是接了刘琼玉话茬儿,但其实他所说的人并不是齐彩,而是刘琼玉。刘琼玉在齐彩面前时说什么“无毒不丈夫”,可在成乐面前却又变成了“虎毒还不食子”,如此两面三刀,心口不一——实在不是个东西。
成乐想了想,又问:“整件事是从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吗?想来齐虹紫那时会出现在八方客栈并非偶然,对不对?”
刘琼玉笑了笑,道:“当然了,如果从齐虹紫断手我们才开始设计,那么仓促的时间,即便有玉成令这个大诱惑在,我们恐怕也无法说服齐彩舍弃他的儿子。”
他顿了顿,接着解释道:“谁都知道齐虹紫此人风流成性,好调戏美貌女子,而且年轻气盛,色胆包天,同时我们也知道,拾愿堂中恰好有几位年轻貌美的姑娘,于是我们便安排齐虹紫和你们同时出现在八方客栈,断定你们一定会和他发生冲突。而一旦发生冲突,之后的事,便顺理成章了。”
见郭长歌和成乐不说话,刘琼玉笑道:“我说的够清楚吧。你们可还有别的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郭长歌道。
刘琼玉的耐心倒是十足,“说吧。”
“借齐虹紫之死来向百花开问罪,让他交出百生,如此拐弯抹角来除掉百生,这个甚至有点笨的办法,是谁想出来的?是庄主,还是总镖头和风帮主你们?”
听郭长歌说这个办法笨,刘琼玉假咳了两声,道:“是……是庄主。这个办法虽麻烦些,但也能达到目的嘛。我想庄主是考虑到百生和你们的关系,不想让你们知道山庄想对他下手,所以才特意选用了这个周折的办法。”
郭长歌笑着摇摇头,道:“庄主他实在多虑了。”
刘琼玉陪着笑了笑,道:“那,我们走吧。委屈你们二位在青竹苑的空房间待个两三天。”
郭长歌皱眉,“难道刘总镖头还打算把我们关起来?”
“那不然呢?”刘琼玉道。
“你大可以不必关我们,我们还可以尽些绵薄之力,帮几位前辈完成庄主的任务。”郭长歌说得极是诚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