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琼玉眼神闪烁,没有立即回话,似乎有些被说动了。他看看郭长歌,看看成乐,最后又看向郭长歌,“反正只短短两三天的工夫,你们两个就委屈委屈吧。”
郭长歌道:“总镖头不放心我们?”
刘琼玉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老夫再向两位赔罪。”
郭长歌一副十分无奈的模样,道:“那好,我们这就走吧。劳烦总镖头为我们解开双腿的穴位。”
“好。”未经思考,刘琼玉便抬起手,并拢了食指和中指,可在下指前,却又迟疑不决。
郭长歌见状,笑道:“怎么,难道总镖头还打算扛着我们两个小辈?那未免有些……不雅。”
“我扛着你们倒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们既愿意自己走,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刘琼玉不禁在心里笑自己,就算解开他们全身的穴道又有什么大不了,以自己的武功,难道还怕他们跑咯,更不用说只是解开他们双腿穴道,自己完全没必要如此谨慎嘛。
他话说完,指带疾风,疾风掠过,郭长歌和成乐双腿的血脉已活络通畅。
“跟着我。”刘琼玉说完,转身向大门内行去。
“少庄主,你退远些。”
听到郭长歌的话,刘琼玉回头,诧异地看向他,而成乐很听话地退到了一旁,他知道郭长歌要和刘琼玉翻脸了,自己双臂不得动弹,最得意的拳法无法施展,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碍手碍脚。
郭长歌和刘琼玉相对相视,郭长歌微笑,刘琼玉皱眉。
“姬虎,你想干什么?”
“抱歉,我骗了你,我不是姬虎,而是郭长歌。”
“郭长歌?你何必谎报名姓?”
“看来你没听说过我。”
“我应该听说过你?”
郭长歌摇摇头,“你出手吧。”
刘琼玉也摇摇头,“何必要找死呢?”
他方始明白,自己是被眼前的两个小孩儿套话了。不过他觉得也无伤大雅,反正结局是一样的,不用说这两个小孩儿双臂头颈皆不得动弹,就算他们行动自由,他也有自信像老鹰抓小鸡一样,轻易制服他们。
“你不是不杀我们吗?”郭长歌笑道。
“可你这小子花言巧语,满嘴谎话,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庄主我当然不敢杀,但杀了你,想来庄主也不会太怪罪我。”刘琼玉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森,他已起了杀心。
郭长歌感受到了一股杀气,那是一种像冰冷滑腻的蛇缠于颈项一般的感觉,他以前也经历过这样的感觉,但直到他杀过人后的现在,才知道那便是杀气。
像弯刀一样的下弦月挂在东天,透着森森的寒气。刘琼玉和郭长歌半个字都不再说,炎夏,空气中却充满了肃杀的气氛。
风吹草动,人也动了。
风吹到脸上时,郭长歌才发现那是刘琼玉强劲的掌风,他刚侧身避开,刘琼玉的铁掌便又横挥过来,直冲他面门,他只能后撤相避,可他还没来得及撤多远,那股凌厉的掌风便又吹得他发丝后扬。
铁掌如影随形,不管郭长歌如何闪,如何避,始终不离他面庞一尺远。郭长歌从一座假山前擦过,堪堪避过迎面击来的铁掌,可那假山却遭了殃,只听一声巨响,土石乱窜,石屑纷飞,假山的一部分已被击碎。而假山的牺牲并没有给郭长歌换得多少的喘息的余地,眨眼功夫,那可怕的铁掌便又出现在了眼前。
郭长歌很想反击,不过他若出脚攻敌,就绝无法避开那记开山裂石的掌击,就算自己一脚踢中对方要害,最好的情况也是两败俱伤。深感情况危急,敌人棘手之余,郭长歌不由得暗暗赞叹,刘琼玉不愧是北方众镖局中名头最响的镖头,身手武功确是不凡。
月光下,一追击,一退避,两人僵持不下,这样的状况持续了许久,刘琼玉固然奈何不得轻功绝顶、闪避奇速的郭长歌,可郭长歌也拿那双如影随行、威力惊人的铁掌毫无办法,莫说想出反制之策,就连逃出那对铁掌掌风的笼罩,也难以做到。
“少庄主,快来踹我一脚!”郭长歌忽然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