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次变换,卦象终于归位,那八角门陡然收缩,显露出一道深远的路径。
“真开了!”有人大喜。
“壬兄真是了不得啊。”钟环歌叹了口气,他从没见过哪个同辈人真就样样精通到这等地步。
“保持源气注入。”壬丰微微摇头,朝着三人道,三人心领神会,迁出一道稀薄的源气,开始磨洋工。
“哈哈,我等先替壬兄探探路。”洞口大开,此刻自然没人能忍得住,当下便忘记了先前的承诺和血案大声笑道。
如果说人类能从历史中吸取什么教训的话,那自然就是人类从来不会吸取到任何教训。
先前那十几个人尸骨未寒,此刻便有人争相进入,壬丰面表情的望着哈哈大笑的那些人。
一开始是贵族子弟,而后慢慢的平民武者也是按耐不住,皆是从壬丰等人身边呼啸而过。
“我们走。”牧少白眼神一缩便要行动。
“等。”邓夫子面表情,一只手架在他肩膀上只是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
“都进去了!”牧少白皱眉。
先前来了将近八九十人,眼下却不足三十之数,他自然心急。
“壬丰不是还在外面?什么时候能改掉你这冒失的性子,你要真一心求死,我便不再拦你。”邓夫子森然反问。
牧少白脑袋一缩,没敢再说什么。
“呼。”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壬丰才算伸了个懒腰,望着还杵在原地的邓夫子几人他笑了笑,抱拳道:“还是邓兄守约。”
“哪里的话,自古多劳多得,邓某岂会做这等卸磨杀驴之事。”邓夫子平淡摇头。
“邓兄好气量,壬某佩服,既然如此壬某先行一步。”壬丰笑了笑然后招呼众人缓缓走了进去。
“我们走。”见壬丰等人踏入,邓夫子这才道。
“呼,壬兄这次可是将邓夫子得罪很了。”想起先前邓夫子那一脸如丧考妣的菜样,钟环歌忍俊不禁。
“嘿嘿。”壬丰笑了笑,“反正得罪过了,不差这一次了。”
那一副滚刀肉的模样看的众人啼笑皆非,当下也是有些可怜起了邓夫子,怎么惹到这么个变态了。
五人走在路上,踏过漫长且昏暗的玄关小径,跟随着前方那一缕颇为明亮的光走下去,而后视野顿时开阔。
壬丰等人来到这里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他们有的脸上沾染了血污,有的一脸紫青色,有的衣衫褴褛,看上去先人一步的结果并不顺遂。
他们先前眼睁睁看到的生离死别比这辈子见到的都多,有些人甚至是在不声不响之间便化作了一摊脓血。
那一刻他们是真的怕了,死去的人多是他们某些人的亲朋,那种上一秒还在交谈,下一秒便化作脓血的经历让他们胆寒,有过悠长的小道来到这处洞府他们只觉得从鬼门关闯了一次,所有人都被死亡给笼罩住了。
此时,在面对着闲庭信步般踏进来的五人时,有人羞愧低头,先前不惜践踏诚信换来的结果是如此的讽刺,食言之人的下场相当难看。
而这般自责的多是一些没有什么身份的平民武者,他们先前蒙受过壬丰的照拂故而此刻会有些愧疚,但更多的世家子弟则是怒目而视。
他们认为壬丰是故意将他们引入险境,自己则带人姗姗来迟,为的就是让他们把洞内凶险尽数踏去。
“怎么,诸位有什么指教么?”壬丰轻笑一声。
“好小子,你先前便知道此处凶险,故意不说,为的就是让我等探路,当真是心如毒蝎!”有人慷慨陈词怒斥道。
“嗤。”钟环歌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
“呵呵。”壬丰拍了拍钟环歌的肩膀,冲着那人笑了笑道:“欲加之罪何患辞,壬某先前口口声声让你们等等,你们可有一人听从?”
“现在埋怨我不说,怎么之前闯阵那些人怎么死的你们自己心里没数?”
“你……”那人气结,一时间指着壬丰竟说不出半句话。
“你什么你,你还嫌不够丢人?”王桐皱着眉头道。
“既然大家都到这了,如此争执下去也不是事,我想不如先放下成见,想想怎么拿到传承是正经事。”另一人乐呵呵的拉过兴师问罪的男子,冲着壬丰拱了拱手说道。
此言一出,余下之人也是面带希冀的望向壬丰,这家伙既然能解开门口的大阵,到这里未必就没有办法。
壬丰笑了笑,优哉游哉地带着四人走向一处角落观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