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之间,林殊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正在摇晃,如同置身于波澜海水中的一叶浮舟之上。那种起初只能算是微弱的震荡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明显,在不舒服地翻了好几个身之后,他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一只眼。
“唔……”
入眼的是一片灰蒙蒙的、陌生的家具与装饰,它们全部隐在黑暗中,只能看清一点模糊的轮廓。房门紧闭,门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喁喁哝哝的说话声时近时远,同样像是被什么东西笼罩着似的,半晌才传到林殊耳朵里,他打了个激灵,困意一下子消散得干干净净,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那种……像是做梦一样的天摇地动的感觉,在他清醒之后似乎也开始慢慢消退了。
“嫂子?你醒啦?”
听到他起身的这点细微的动静,门外几乎是立即就有人贴近了门板低声问了一句,只是也不进来,好像在顾及着什么似的——林殊小心地拽了拽身上的被子,让它们能更紧地包裹住自己不着寸缕、连内裤都没穿的身体,没有答话,外面的声音却仍是自顾自地响着:“嫂子,吃的给你放门口了,待会儿你方便了自个儿来拿一下吧。”
林殊沉默着一声不吭,那人过了片刻,又想起什么要紧事一样补充道:“哦,嫂子你是想找秦哥吧?秦哥去开那个什么小组会议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房间里一片寂静,再没有别的动静传出来,守门的小弟刚放下心,准备继续跟同伴打扑克,耳朵却又敏锐地捕捉到一点被压抑得极低极细的啜泣声,吓得他立马就把手里的牌扔了,对着门板抓耳挠腮地急声问道:“不是,嫂子你别哭啊……怎么了这是?有啥不满意的?还是想要什么东西?你说句话啊,别、别哭啊……”
林殊也不想哭。哭有什么用呢?现在秦骞都不吃他这一套了,难道还指望门口这帮唯秦骞马首是瞻的小孩儿同情自己吗?
可是,这个小流氓这回真的太过分了,不仅又一次地强占了他的身子,事后还半逼半哄地把他弄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关了他足足有七八天还不肯放人,门不让他出,衣裳也不让他穿,每天一回来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扑在他身上使劲儿,没日没夜地瞎胡闹,还又是咬又是掐弄得他浑身上下都没几块好皮了,他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住呀。
明明、明明就答应他等自己吃饱过足瘾了就会放他回去,可是这都多久了,到底还要祸害他到什么时候……
即便已经酣睡了好几个小时,身上那种深入骨髓的疲乏与劳累却只是稍稍减轻,他还是略动一动就觉得浑身难受,被过度蹂躏的下身尤其酸疼麻胀得厉害,几乎连双腿都没办法合拢;胸口跟后臀也被掐拧啃咬得到处都是青紫通红的指印齿痕,他坐着难受,趴着压到胸部也难受,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心里满满当当都是酸涩的苦水,本来就不是多么刚强坚毅的性子,现在哪还能忍住不哭,不管门外的人怎么劝怎么哄他都只是抱着被子伤心抽泣,很快连挨着脸颊皮肤的那一小块被面都被泪水染得一片水湿。
“呜呃……嗯呜……呜呜呜……”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殊哭得自己头晕脑胀,整个人都有点脱力了,正抽噎着用手背抹泪,忽然又听见门外响起一阵嘈杂纷乱的人声,似乎是好几人在同时七嘴八舌说着什么,其中有一道他已经格外熟悉的声音不耐烦似的扬声打断了其他人:“行了,别吵了,我进去看看。”
林殊心头一紧,手掌下意识攥紧了被角,眼泪也不知不觉自己止住了。
进来的果然是秦骞。这人一进房间就直奔他而来,穿着从外面带进来的脏衣服就那么大咧咧地坐到床上,林殊虽然心知不合时宜,但被妻子一手调教出来的洁癖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拽着被子往里挪了挪,不过才挪了几下就被少年连人带被子一把搂在怀里:“怎么又哭了?谁欺负你了?”
……还能有谁。
林殊不说话,对方那双不老实的贼手一挨上他身子就开始熟练地上下揉摸着吃豆腐,他敢怒不敢言,因为害怕触怒对方,躲闪的动作温吞又迟钝,欲迎还拒一般,就连说出口的抗议也像是软绵绵的撒娇似的:“你别弄我了……我身上难受……呜……”
“哪儿难受?”秦骞也压低了声音,唇角扬起一个坏笑的弧度,语气却还装得十分体贴,这也是他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褪去凶相、表现得勉强可算得上温存,就连揩油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改为了再轻柔不过的抚摸,“别哭了,乖,让我瞧瞧……”
林殊看不清他的脸色,这软弱单纯得近乎愚蠢的男人就又开始犯傻,秦骞装模作样哄了他半天,他虽然也不是十分相信,但仍然被这些娇宠怜爱的软语情话哄得心头酸涩,委屈得不住呜咽:“我哪儿都难受……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快被你折腾死了……”
少年清瘦而骨节分明的手掌从他丰满结实的胸脯一路滑动至两腿间的私处,敲门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绷紧的大腿肌肉,低声笑问:“真肿了?那今天就不能肏了吧?”
“真肿了……”男人被他不确定的语气激得脑子一热,也是害怕这人不相信待会儿还要弄他,只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张开了腿,“你自己摸摸吧,都让你弄成什么样了,我疼得都没法走路……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