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女宫
花月将羊皮地图呈上去。
林欲栖看过后,大喜过望,哈哈大笑道:“不,花影真不愧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竟然想得出这样阴损的招数,等御剑山庄举办婚宴的时候,定会来很多江湖帮派,届时,我们正好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
花月神色淡淡,没有什么变化,姹女宫地处偏僻,夜间的阴风吹得人遍体生寒,她忽然想起那盏月亮花灯散发的微弱暖光,那般叫人心生眷恋。
思及此,她眉眼柔和了许多。
林欲栖又问:“花月,姹女罂粟一事可有进展?”
花月连忙正色道:“禀宫主,千机匣乃是唐门门主唐不甜所制,其他匠人并不能将其打开,属下已经将千机匣拿给唐不甜,他碍于姹女宫势力,承诺属下再过几日定会想办法将其打开。”
“嗯,”林欲栖沉吟道:“很好。等我们将韩家灭门,再取回姹女罂粟,届时,本座定能一统江湖!”
又命令花月:“花月,你按照地图上的指示,速速调派人手,整顿好后便暗中潜入即墨,切记,莫要引起其他武林中人的怀疑。”
花月抱拳道:“是。”
*
即墨,御剑山庄。
虽说新婚夫妻婚前不宜相见,但韩稚圭还是没忍住偷偷跑去找花影。
“花影,你在做什么?”韩稚圭笑着问。
花影本来正在擦拭九节鞭,冷不丁韩稚圭找来了,吓了她一跳,她连忙将九节鞭藏起来,没好气地道:“我还能做什么?想你呗。”
韩稚圭耳朵红红的,满脸都是幸福的笑意,他亲昵地牵起花影的手,拉着她在一旁的矮榻上坐下,“我、我也……”
他有点欲言又止。
“你吞吞吐吐做什么?”花影双手环上他脖颈,趴在他胸膛娇笑着问:“莫不是想做坏事了?”
“当然不是!”
韩稚圭跳脚反驳道:“我其实就是想说……”
他一顿,声音蓦然变小:“我也想你了。”
他双手揽紧她腰肢,忽然埋头在她肩膀处,声音闷闷的:“花影,再过两天,我们就要成亲了,我、我有点紧张。”
“花影,你呢?”
花影心情越发烦躁,还有点苦涩,她知道这场新婚宴将会变成韩稚圭一生的噩梦,而身为新娘的她却是这场噩梦的编织者。
他会恨她一辈子的。
花影心尖颤颤,嘴角笑意落了几分,韩稚圭久不听闻她声音,疑惑地想要抬起头看她表情,花影又一把将他的脸摁回怀里。
韩稚圭呼呼喘气,挣扎不休:“花影!我、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花影低头看去,韩稚圭正埋头在她的波涛汹涌里头,只露出两只红艳艳的耳朵,红得滴血。
她按下心头的不忍,妩媚笑着,凑到他耳边去,呵气如兰地说:“阿稚,我们好久没亲热过了,今夜来一次要不要?”
少年人禁不起撩拨,花影刚说完就感受到韩稚圭起了反应。
她笑得越发妖娆,伸手就要去触碰韩稚圭,韩稚圭一把攥住她小手,抬起头,面红耳赤地说:“花影,你别这样,再忍忍,等过几日就好了。”
他倒是一反之前粘人的样子,这阵子以来,对花影都是保持距离的做派。
“你确定不要?”
手被抓住,她就弯曲起膝盖蹭了蹭韩稚圭,故意撩拨他。
韩稚圭闷哼一声,猛地翻过身就将花影压在身下,他面色隐忍,咬牙怒道:“花影,别闹。”语气却是弱弱的。
“如果我偏要呢?”
花影坏极了,双脚又打开环住他窄腰,来回磨了磨,就是非要勾引得他发狂不可。
韩稚圭双手撑在花影脑袋两侧,呼吸逐渐粗重,眼神越来越暗,他低下头,语气危险:“这可是你逼我的。”
说完,低头作势要狠狠吻住花影,花影合上眼,等待他给予的狂风骤雨,等了片刻,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她疑惑地睁开眼,韩稚圭眼尾红红的,缀着压抑的欲,但他瞧自己的眼神却是十分温柔的,带着一点可奈何的纵容之色。
“阿稚,你做甚?”
花影不知怎的,只觉得莫名有点心慌。
韩稚圭伸手轻轻将她碎发撩到耳后,声音很轻:“花影,御剑山庄不比外头,要是被哪个下人瞧见我夜宿你房间,恐怕会对你的名誉造成影响。”
当初,他写信回家的时候,只是在信中言明了花影青楼女子的身份,却不曾说过他们二人已经行过周公之礼,他还刻意嘱咐过父母,切莫将花影的身份告知下人,免得他们暗中看轻她。
花影抿了抿唇,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双腿也默默松开韩稚圭。
韩稚圭不敢再多呆下去,生怕自己没忍住,他凑过去轻轻吻了花影额头一下,声音温柔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花影,夜深了,你先歇息,我回去了。”
他起身,花影从矮榻上直起身,韩稚圭见她呆呆怔怔的,觉得可爱,又揉了揉她鸦发,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花影兀自静坐许久,久到烛火都燃尽,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中,她力地躺倒在矮榻上,一只手搭在眼睛上,须臾,一滴泪水缓缓滑落,她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