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前方已经步入‘从心所欲’之年却仍不逾矩的吴爷爷,小时候照顾我的模样已经远去。吴爷爷在前方领路,青石板路边缘生长着些许苔藓,小豪因为我关车门而落后半拍紧跟在我的身后。
双开门被门后的仆人拉开,吴爷爷目送着我走了进去,随后便离开客厅开始在燕家庄园巡逻,小豪紧跟着我的身后很守规矩,随时听候号令。
望着这熟悉且又陌生的家,一年没见,一点也没变,依旧是那欧式的客厅,洁白的沙发,一尘不染,真皮沙发靠背上的纹路顺着人体背部的骨骼,一条条缝隙间镶满了宝石,我双手撑着缓缓坐了下去,客厅桌子上的茶水还飘荡着温气,晶莹的水珠粘在果盘的苹果上,顺流而下至桌子上。
‘拍打’,‘拍打’,清脆的脚步声有着别样的魔力,让人自愿深陷其中。
脚步井然有序,不急不缓的前行着,不知怎的,就连脚步声也有些动听。应该是步伐过于协调,似绅士慢条斯理的品食,似悠扬婉转的歌声,不禁的让人心情愉悦起来。
源于法国的旋转楼梯,是庄园当时中世纪贵族庄园的标配。后传入上海,由径风靡全国,引得各界富商巨头争相模仿。
寻着声音望去,先是下足,骨骼分明的玉足搭配着灯光照射下泛着琉璃光彩的高跟鞋,高贵又不失端庄。
‘啪嗒’‘啪嗒’下肢也显露出来。
圣洁长裙裹挟着纤细长腿,开叉延伸至大腿中端,一步步,一步步。
顺着旋转楼梯让我欣赏到了母亲全方面的美貌。
两边的秀发分别夹于耳边,耳垂垂落着多方镜宝石,棱角尖锐熠熠生辉。灿若繁星的三千青丝披肩而下,遮住了因穿长裙而显出的流背。
两道旷肩也牵引着我的眼球,柔美的锁骨向外站领高地,凹成的三棱空间或可盛泪,或可包容我的视海。
曼妙的身姿似海浪般层峦叠嶂,延延不息。让我脑海不禁蹦出一幅旷世奇作‘黄金分割率。’
尊容让人不敢直视,双手交叉端放至身前。
我已沉溺于这尽善尽美的画卷中。
星辰浩瀚般的琉璃双瞳微微垂下端详着我。
对上母亲的那双眼睛,让我不禁自惭形秽。
脚步没停,向着我缓缓走。
似空间凝固般寂静。
‘君子兰’
还是一年前那股熟悉的气息。使我不禁眯眼享受起这股气味。
时刻端详着我面容的母亲,稍稍轻笑起来,声音很小,却使我如梦初醒般睁大双眼,有些紧张,望着近在咫尺的母亲,我却知如何开口。
母亲再次向前踏出一步,我们的距离已触手可及。我却有些慌张的向后倾斜身子。
“小言儿,这么久没见,不给母亲来个拥抱吗?”轻柔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望着那轻笑的容颜,那向前轻伸得一条玉臂,骨节分明的小手小拇指处带着一颗钻石戒指。
以前都是在名指上,但自从父亲去世后便更换了。
“母,母亲!”
“呵呵。小言儿,我在呢。”母亲笑的眼睛微微眯起。轻轻牵起了我的手,柔柔的抚摸着。
双手细细摩挲“小言儿,这一年很辛苦吧?都晒黑了,手上也有茧子了。”
我整个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嘴唇打着哆嗦“不辛苦,母亲你看我现在不是变好多了吗!”
母亲没有回答我,我也并未在意。
“快坐下,别站着了。”我与母亲相对而坐,燕豪自觉的退了出去。
“以后还打算出去吗?”话语中可以听出满满的担忧。
“不了。”
“饿了吧,饭菜都在锅内加热保持温度呢,小豪已经去叫人端了,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这么热的天,又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吃完饭就赶紧休息吧,你的房间每天都会有人打扫,干净着呢。”
“嗯,谢谢母亲。”
“别老是母亲,母亲的叫,多生疏呀!我记得一年前你去的时候可是叫我妈妈的。”
回想起一年前还真是,这短短一年让太多的事情都变了。
我有些难以启齿,毕竟我都这么大了还妈妈,妈妈的叫,但看着母亲那满怀企待的眼神,我不由得心软了下来。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