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看到了母亲眼睛里的兴奋，但她却没有任何过激举动，只是双手握的更紧了，视线死死锁定着我的唇瓣。

我眨了眨眼，再睁开时还是原先那副模样。

是我眼花了吗？还是母亲一年未与我相见，再见时太激动了，这个样子的母亲我从末见过。

“母亲，我们还是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好，走，去吃饭。”母亲拉着我的手朝餐厅走去，还时不时回头向我介绍庄园这一年的变化。

“小言儿，你看那是杰杰回的画作，听说你喜欢我就买回来了。这长廊的装饰都是你喜欢的中世纪古典风格...”这些话我并未听进去多少，只是望着母亲牵着我手的背影以及笑颜。

餐桌上我与母亲相对而坐。

“来，多吃点，这海参补胃...”

“嗯，母亲，你也多吃点，我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多。”

“好，我也吃。”看着我略显认真的面容，母亲思索片刻轻声开口“小言儿！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被看穿的我也不觉得意外，因为母亲从我记事起便料事如神。

“嗯，是有件事情。”

母亲神色略微认真了起来。

“小言儿以前可不会瞒着妈妈的，说说看，是什么大事还需要妈妈把关。”

“呃...就是这一年支教里我认识了一个女孩。”

“女孩？继读。”

我有些慌张的咽了咽口水，明明母亲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身体的本能让我紧张起来，可能是在提醒我，或许也是在保护我。

“就是，她的成绩很好，也很努力上进。但是他的父亲在工地扒房时被房砖砸了，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承包方赔的钱很少，只刚刚够他住院的，各悲种医药费都得他自己付，她的母亲也去医院照顾他父亲了。她的爷爷奶奶死的早。现在的情况就是她的母亲不让她上学了，逼着她去，去...”

“哦，确实挺悲惨的”母亲端详着我那有些难以启齿的面容，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句。

我不知如何说出口，还是在母亲的面前说。

母亲就静静的端详着我那略显焦急的面容，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

“就是她的妈妈逼着她去，去卖身救她爸。”我深吸一口气，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我本以为接下来是长久不尴尬，但却听到了有规律的轻敲桌面声。

抬头只见母亲右手撑着下巴，左手五指有节奏的依次敲击着桌面。

“所以小言儿，你想怎么做？”

“我，我想资助她。”

我对面部微表情的观察已经深入极致。

说出这句话后，母亲柔和的面容也渐渐怪异起来。明明还是那个表情，但却让人觉得不协调。

“小言儿！我给你的钱不少吧？对了，还有好几张卡吧！”

“就是，我想跟母亲你汇报一下。”

“我当然是同意了，小言儿有爱心是好事。还有以后这种小事就不用跟我说了，你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做主了。吃完饭洗个澡就快去休息吧。明天睡醒之后我会叫人给你好好打扮一下，头发都很长了，手上也有茧子了。”

我本就有些坐立难安，母亲既然给了台阶下，我也顺势借坡下驴道“母亲！那我就先走了，确实有些累了。那母亲你也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十分钟后，母亲回到了书房，钻研着连接我卧室针孔摄像头的电脑。

言豪轻微推开门，安静的走了进来。

“说吧。”

燕豪笔挺的端站在电脑桌前。

缓声开口“少爷口中所要资助的那名女生便是三个月前请少年到她家吃饭的那位。名叫‘乔圆’。18岁，身高169厘米，体重52.5千克，不良行为，不良传染病。具种种迹象表明，少爷好像喜欢她，但绝没有到达爱她的程度。她的成绩很好，少爷在回来前一天就已经将钱转给了医院，后续治疗以及医疗费都会动用少爷那张招商银行卡，这位女生高考已经考完，按照她的日常成绩和模拟成绩足以挑选全国任何一所大学。据该女生母亲表示少爷与她已经达成约定，报考清北大字，那时少爷与她将会长期想见。”

“报考清北大学。打电话让北京总教育局李部长去调查清楚。还有她上高中期间多次上课睡觉，旷课，捣乱课堂纪律，冲撞老师，霸凌同学，处以开除学籍。今年高中报考人数过多导致报考服务器瘫痪将有一部分人数据流失，数据流失者需填写纸质报告文件发送至中国邮政，由北京总教育局统一电脑批阅。她的字记不清楚，法识别。她的母亲出意外了，需要人照顾。”简短的一句话丝毫不拖泥带水。视线始终盯着电脑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