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快走吧,姐姐就不送你啦!记得,替我向孙爷爷问好哦!”
语气果断,声音却微微有些颤抖。
她最终还是强迫自己,做一个称职的长辈,仅此而已......
许然沉默着。
他默默接过黑色长包,放在一侧。
突然,叶语娇躯一颤。
“啊—”
肋间传来的触感令她发出一声轻叫。
一对修长的手臂正轻轻向她搂来。
闻声,许然却不动声色。
隔着夏衣,温热宽大的胸膛微微触上软玉之侧。
叶语慌忙侧身看来。
巧不成。
一时,四目相对,不足一尺。
“小许然......”
“小语姐,我会想你。”
拥抱如蜻蜓点水。
许然拎上黑色长包,就欲逃离。
“站住!”
她满脸羞赧,伸出玉指:
“五年、不,四年之内,到达将境!然后,一定要来‘精英营’找我!否则、否则......”
男孩露齿一笑。
“我会的!”
夏风再起。
一树簌簌,一处枝头,翼飞成对。
......
云间车正向北飞。
“‘小~语~姐~’...哎呀!羞死了、羞死了!哼,臭许然、笨许然,非要装这么正经!”
“还有那个混蛋许自在!都怪你!你干嘛不早点结婚!”
“都怪你、都怪你!...”
叶语的脸还是红红的,嘴上不饶人,一双杏眼内却满是喜悦。
她正拿一根针狂扎着手上的小人,上边写着“许自在”三个大字。
“哎呀,忘记告诉他了,那张卡片里的是十万贡献点。”
......
某处绝地。
茫茫大漠,黄沙迷眼。
“阿嚏!”
“谁骂我......”
这是一名黑衣青年男子。他身材高大,面如刀削,眼眸沉静似湖,背上挂着一个黑黢黢的长长布包,正一步步行走在沙丘之上。不过转眼,便消失不见。
黄沙深处,某处石穴中,盘踞着一条粗如水桶的白色巨蛇,蛇眼中流露着人色,亲昵地蹭着身下的几颗纯白巨蛋。
......
老孙杂货铺。
老头们聚在棋盘周围。
两人正在酣战。
“闷宫!将军!哈哈哈,李眼镜你又输了!哈哈哈哈!”
“你得意什么?再来!再来一局!!”
李老头朝糙老汉吹胡子瞪眼。
这时,边上的孙奇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哎,年轻可真好啊!还是老咯、老咯......”
“??老孙你说什么胡话呢?”
“哈哈哈!他夸我年轻、棋力好!别废话,摆棋、摆棋!”
棋局未开。
孙奇突然看向一侧。
下一秒,许然拎着包,出现在拐角处。
“爷爷,我回来了!”
“哦哟哦哟,是小然回来了!”
“小然回来了?那姑娘呢,怎么没见了?下次可得带回来坐坐!”
“李眼镜,你就没点眼力见?今天让人家爷孙俩聊去。”
“对、对对,老孙,还得好、好好吃一顿!”
一众老头都满脸高兴。
许然礼貌地一一问候。
“嗯,回来就好。”
孙奇倒是稳定,还是原来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爷爷,我去买菜,今天我下厨!”
回家了,许然自然高兴。
但除此之外,他还在回忆着叶语的话。
“‘精英营’...达到将境......”
他暗自决心:
“修行、修行!我要尽快达到将境!”
年轻人的心潮澎湃总是那么突然。
青涩男孩的冷静内敛,在心照不宣的情愫冲击下,决堤了......
......
晚饭过后。
日头西落,暮色依稀。
小小的老孙杂货铺。
门面不大,后边却有两室两厅。
爷爷孙奇住最小那间,朝北,他睡得很早。许然的卧室虽然也不大,但朝南。长大一点后,许然就想让爷爷跟自己换个房间,但孙奇却总是笑眯眯地拒绝。
许然卧室,摆设简单,清爽如他。
两个多月不住人,却灰尘不多,或许是孙奇常常打扫。
书架立在衣柜旁边,靠窗的写字台距离床边不过两三步。
看着眼前的房间,许然顿时生出一阵亲切感。
自父亲许自在五岁将他送来,他已经在这个小房间里住了十三年,感情颇深。
夜将至,打开窗。
微风阵阵。
窗外树叶沙沙。
修行“气”后,不必担心蚊虫,可以享受夏日夜凉。
黑色长包在写字台上开着:
银色卡片,上面刻有“修士联盟”字样,中间是一枚剑盾交叉的标记;
青色卡片,“江东修行者”几字之下,有小小的“许然”二字,像是一张凭证;
深绿色长匣,长一米二,宽四指,其中一柄深黄色正静静躺着。
“桂心刀!”
匣中有一张纸条,字体端庄,上面写着:
“桂心刀——小语姐姐送给小许然的大礼~~(叶语)”
旁边画着一个笑脸。
会心一笑,一阵暖意涌上许然心头。
“小语姐......”
手指轻抚,许然耳畔,风吹叶动之声再次出现,而这次,却是出在刀鞘。
许然神色一动,沉下心来,但那声音却突然又迹可寻、消失不见。
“奇怪。”
良久,没有再听到叶鸣。
他收好桂心刀与两张卡片。
“该修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