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结束后，谢意是最后一个走的。
天知道他为了被其他人送走，废了多大功夫。
“对了导演，我还是和之前一样的选项。”谢意刚刚维持着姿势，不敢乱动，每轮游环节后的例行投票也没弄。
导演却摆摆手；“那是不重要。谢意，你晚上有空吗？”
“啊？”
谢意条件反射：“作风良好不乱搞不出门不作妖不下船。”
导演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哭笑不得：“瞧你，是你那经纪人，良心发现，记起你了，他想见见你，问问你近况。我倒是和他说了，只是他不信……”
“哦……这样啊。那有空。”谢意假装遗忘刚刚的弱智的发言，“他还问什么了吗？”
“他说晚上吃饭的时候，会和你慢慢说的。”
“导演……你别这么冲我笑。我怪害怕的。”谢意纠结着问了句，“是……要我们收敛点吗？”
“不不不……你们现在这样就很好。非常好！”导演满脸笑容，看得谢意更加瘆得慌。
“谢意啊……”
“导演，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谢意现在是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飞回去。他就多余等到最后一个走，反正都尴尬了，第一个走，那又能怎么样呢？
“晚宴的时候，可能还会来些客人。”导演只得含糊地提点了谢意几句，“到时候注意着点说话。”
谢意没把这话放心上去。
晚宴。
除了他的经纪人，还来了几位生面孔，中央的两位衣着华贵，气质也不俗。
导演的脸上带着些谦卑：“坐，都坐。就是放松放松，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
谢意注意到他的三位前男友，态度也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脾气最差的盛扬都收敛着，给别人让座了？谢意被经纪人扯着，也不敢第一个乱动。
“坐呀，你们这些孩子，这么拘谨做什么？我们作为投资方，只是恰好路过，便想着来看看你们。”开口的中年男人稍有发福，相貌却也算得上是英俊。
“坐吧。”周璟率先动了，还拉上谢意一起，“听说你中午没怎么吃，晚上多吃点。”
在周璟说完这句话后，谢意敏锐地发现氛围变得格外奇怪——
那两位凑巧经过的投资方，为什么笑容满面的？
见谢意看过去，貌美妇人也相当和蔼地冲着谢意一笑。谢意虽然不懂，但也乖巧地笑回去。
你来我往的，谢意的脸都要僵了……
“有什么事坐下说吧，我饿了。”盛扬打破尴尬，刷地拉开椅子，一副要暴走的模样。
开口却是请对方先坐。
看得谢意暗暗吃惊：这还是、盛扬吗？
“谢意是吧？这些都是向你经纪人打探过之后做的菜，还合口味吗？”
谢意忽然被，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完全应付不来这种长辈啊……
谢意崩溃地朝着几位好哥哥求助。
‘说点什么啊？’
“戚……”宫渊刚开了个口，就被人打断。
“叫我们叔叔阿姨就好，没想到导演眼光这么好，选了你们几位可爱的孩子。”
到处都透露着诡异，谢意僵硬地挪了挪，很想逃跑。
盛扬看得直想笑，他还没见过谢意这副手足措，又可怜得要命的样子呢，原来，他怕这种长辈啊？
虽然他也不擅长应付戚尔斯夫妇这样的人，但——
“远道而来，我敬你们三杯。”
谢意没想到最先替他解围的是盛扬，顿时松了口气。
在盛扬敬酒后，那几人笑得愈发灿烂：“好好好，是该多喝点，庆祝庆祝。”
中途，谢意也被拉着灌了好几杯。他那倒霉男妈妈好几次想劝下的，但男妈妈自己都被导演拉着连灌数杯，愣是喝得晕乎乎，一句话都没能和谢意说上。
“谢意是不是喝多了啊？要不然先回去睡一会？”
谢意打了个酒嗝，然后条件反射般看了经纪人一眼，他那操碎心的男妈妈已经被人喝趴下了，正枕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
谢意捂住嘴，眨眨眼，等摁下那股冲天的酒意，才缓缓开口：“不、唔，不用……我没醉。”
那对夫妇似有些懊恼：“没醉啊？”
宫渊往他们的方向看了眼，他们又哈哈笑起来：“那正好，我们还可以多聊会。来来来，继续喝。”
“录制了这么些天，你们几位……感情如何啊？”
谢意喝得有些懵：“我、们吗？”他指指自己和其他三人。
“对对，你们。”
谢意抿着唇，似乎在纠结要怎么说他们的关系好，幸好他此刻还残存着些理智，没口出狂言，说“他们啊，都是我的前男友。”
“我们挺好的。”周璟掏出手机，点开其中的一个群聊，“我们还专门拉了个私密的群聊。”
里面有不少日常、却带着些暧昧的话。
三人习惯性地在群聊中公开自己非拍摄时间段的行程，后缀还必艾特上他们的群主谢意。
这些话都是发给谁看的不言而喻。
谢意也探过头，去看了眼：唔……他好像一直没时间打开这群聊来着。原来他们三已经聊了那么多了吗？
“你们换头像了？”戚尔斯夫人略带惊奇的，“我记得你们以前不是这个头像的。”
宫渊：“夫人很是关心我们几个。”
“那当然，我不是怕你们……”
“咳咳咳……”戚尔斯忽地猛咳起来，生怕夫人说出些什么秘辛来。
“哈哈，是、是这样的……我又没有孩子，我看你们几个的时候，实在是心生欢喜，不自觉地……多关注了些。”
戚尔斯夫人尴尬地解释了几句，听得谢意愈发迷糊：是他喝醉了吗？怎么感觉这两个投资者，好像……认识他的三个前任似的？
“你们这头像，商量好的吗？怎么都用的局部图？”
谢意跟着附和了一句：“是哦，怎么不是手腕就是锁骨脚……”踝啊。
谢意说到一半，忽地激灵了：这，这怎么那么像……他自己的手和脚啊？
周璟倏地把手机息屏，侧头看了谢意一眼：“可能我们比较默契吧。你好像真的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盛扬和宫渊被两边的人各自拉着说话，又不好当面甩脸子，只能用嫉妒的眼神盯着扶住谢意的周璟。
他们几人间的暗流汹涌，看得戚尔斯夫妇笑容满面：好啊，真是太好了……看来不是骗他们的，这三位小辈确实喜欢上男人了。
……
“唔，周璟，你别捏我的腰。我要……唔，吐了……”
周璟：“还走得动吗？要不我抱你吧？”
谢意不肯让他抱，但又走不快，磨磨蹭蹭地挪了半天，一进电梯就差点晕得昏过去。
“不、不想进去，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