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如此的……

但现在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空虚又聊呢？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只想自己一个人清净一下，这周围荒僻的环境倒是正好适合现在的她。

“云柯？”舒璃给她倒了一杯水，又把瑟瑟叫来看她的情况，看起来非常着急，好像快要哭了。

“我没事的。”奚云柯看着她，突然觉得她也有点好笑：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相信了多少谎言吧。她伸出手摸了摸舒璃的头：“嗯，只是有点累，没事……”

“你生病了吧。”舒璃皱着眉看她：“那就不要出门了。”在这种时候，她倒是罕见地自己做了决定：“去床上躺着吧？”

奚云柯本来不想这样做，但舒璃好像顺利地学会了瑟瑟的使用方式，就这样，她被舒璃和仿生人一起架着、扶着，弄到了床上。

舒璃帮她把衣服一件一件脱掉，包括内衣，又帮她穿上睡衣，最后叫瑟瑟帮她量体温，看上去周到又体贴。

她好像在试图照顾奚云柯，但奚云柯只是有点消沉而已，完全没有生病。搞成现在这样，也太荒谬了。

奚云柯枕在枕头上，看着床边的舒璃，聊地想，如果她知道，奚云柯是在为别的女人而消沉，她还会不会这么担心她呢？

不，说不定，当她真的把该想起来的事情想起来的时候，她真的会试图掐死奚云柯呢。

瑟瑟按照舒璃的指示为奚云柯做了一整套的健康诊断，体温、心跳还有血压都正常，奚云柯在结果出来之后看着好像松了一口气的舒璃，又突然地觉得自己好像一个人渣。

不该有的想法，在此刻突兀地冒了出来：非要说的话，其实一切都是她本就该拥有的吧？

如果，如果奚云柯没有喜欢的对象，如果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

舒璃喜欢她，如果不是因为奚云柯有心上人，她们或许真的会交往。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现在订婚的会是她们，她说不定，会是奚云柯的妻子。

如果事情如这样发展，舒璃也当然会像现在一样喜欢她、担心她，也自然地会和她有身体上的关系……

但时光法倒流，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是误的。舒璃唯一做的事，或许就是在不正确的时机选择来到奚云柯身边。

如果她没有喜欢上奚云柯的话，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在记忆混乱的时候被诓骗，做着徒劳功的努力，付出必然会被践踏的感情。

真可怜啊，看起来比奚云柯惨多了。

奚云柯看着床边依旧不明所以的舒璃，忍不住嗤笑出声。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活该。

如果说做坏事真的会有报应，今天祁曼的事大概就是她对舒璃做的事的报应。

“云柯？”Oga还在用柔软的声音叫她的名字，奚云柯甚至对她一所知，她却像是完全爱上了她一样，焦虑又担忧地守在她身边。

“啊，音乐会……”奚云柯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不用躺着的，但舒璃坚持觉得她需要休息，硬是把她又按回床上：“不行！今天不去了！”她显得严肃又认真，态度居然非常坚决：“生病了不可以出门！”

她一脸严肃，像是想要管教奚云柯这个坏孩子一样，这让Apha不禁失笑。舒璃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她帮奚云柯调整好枕头之后，又绕到床的另一边，迟疑着爬上来，就这样缩着身体靠在了奚云柯身边。

“嗯？”奚云柯看到她睡在被子上，姿势也有点奇怪，她叹着气摸摸她的头：“没事的，真的……”

“瑟瑟真的测得准吗？不用去医院吗？”

“真的没事，我只是刚刚……觉得有点没有力气……”

“那就是生病吧。”

“……唉。”奚云柯又忍不住开始叹气了，她最终认命地点点头：“好，那我们再观察一下……明天早晨说不定就好了。”

这样说过之后，她的Oga才好像满意了。就这样，奚云柯的原定计划完全泡汤，舒璃去把那身漂亮的衣服换了下来，重新穿上可爱的居家睡衣，钻到被窝里和她躺到了一起。

“你还有不舒服吗？”Oga像是完全不怕会被传染一样，用额头抵着奚云柯的额头，奚云柯叹着气，不知第几次重复：“没事了，现在好多了。”

舒璃直到现在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她安静地依偎在奚云柯身旁，她抱着奚云柯的手臂，头靠着她的肩，好像很依赖她一样。

奚云柯的心情或许有些复杂，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身旁的她的体温和呼吸，感受着她身体柔软的触感，不知不觉就又开始感到安心了。

其实……也没什么的吧……

就算没有别人，舒璃也一直都会在这里，一直都会乖乖地等着她、陪着她。就算Oga只能算是次选，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她望着舒璃，舒璃也正望着她。像这样沉默着对视，是不是有点奇怪？奚云柯很快就笑了起来：“你要不要先睡一下？”她记得，今天舒璃也在半夜惊醒了一次。虽然对方不想惊动她，只是自己下床去喝了水，才又悄悄爬回床上，但奚云柯还是察觉到了。

“嗯……”舒璃又在温柔地对她笑，奚云柯总觉得心里酸酸的。她决定不再挣扎，就这样抱住了她，将柔软的Oga抱在怀里：“昨晚做了什么梦？你可以说给我听的。”

不知为何，怀中的身体似乎僵住了，奚云柯疑惑地望着她，舒璃脸上露出了有些羞涩又犹豫的表情：“不要笑我哦……”

“嗯，绝对不笑你。”奚云柯觉得她好可爱，难道是梦见被鬼追之类的吗？

舒璃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她看着奚云柯的表情几乎有一点委屈，声音也变得低落了：“我梦见……你用鞭子打我。”

奚云柯愣住了。

舒璃说完之后，就把脸埋进了恋人的胸口。这份温暖而柔软的触感，还有恋人身上独特的香气，都让她感到安心。

昨夜，她又做了一个噩梦。

她最喜欢的人把她绑起来，对她做了过分的事情，她很想哭，很痛，很害怕，但根本逃不掉……

虽然大家都说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但她在醒来之后依旧心有余悸。她根本法想象对自己那么温柔体贴的云柯会变得那么可怕。

恋人叹着气，或许她会觉得舒璃很幼稚吧。下一刻，女人温软的手掌便搭上了她的肩膀，温柔地开始抚摸她的背部：“不要怕，只是梦而已……”

“嗯。”幸福的感觉让舒璃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她闭上眼睛，终于在安心又安全的感觉中感到有些累了。

几分钟之后，少女的呼吸就变得均匀而悠长，奚云柯知道她睡过去了。

她愣愣地看着舒璃的睡脸，不太确定这会不会是一个巧合。

啊，很不幸……

这件事她真的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