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陵厄微微起身静默了一会儿,他径直下了床去一个帐帘后面,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凤间绯实在是腰疼,他翻一个身都困难,手不停的揉着腰,脸色爆红,小声嘟囔着:“再跟谢陵厄上床,我就是狗!”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刀片摩擦的声音,谢陵厄手持着一个壶还有一把匕首,他眼神晦暗缓缓的走了过来。
凤间绯见状一愣,干巴巴道:“能…能不能就取一点啊?受伤挺疼的……”
“不要怕,眼睛闭上。”谢陵厄做到床边,安抚性的摸着他的长发,直到凤间绯闭上眼真的安下心来,他手指尖一路摩擦皮肤下移,抓过他的手腕。
凤间绯一抖,再次出声:“要不要不割手指尖吧?”
“……那样慢。”谢陵厄神色阴沉,他紧皱着眉头,死死的咬着牙,心绪繁杂混乱,都没意识到自己用了很大的劲。
“谢陵厄,你怎么了?你抓的我手腕很痛……”凤间绯担忧的想要睁眼,下一秒就被谢陵厄用红色丝绸将眼睛给蒙上了。
只听谢陵厄微笑道:“很快结束。”
接着手心传来一股剧痛,刀刃入肉的切割音,被沉默的氛围限放大。凤间绯痛的手腕一缩,又被谢陵厄牢牢的抓了回去,放在了壶上。
谢陵厄感受着他莹白的手在颤抖着,他眼里闪过一抹痛楚,但又被决绝给覆盖住了。
白皙的手心被一道狰狞的血痕给划伤,绽放出一道又一道的血莲,猩红的血液顺着皮肤不断的滴落在壶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只装了半个壶。
凤间绯嘴唇有些发白,他痛哼道:“好了吗?我感觉已经有一壶了……”
谢陵厄身型有些发抖,他亲了亲凤间绯的额间,怜爱的不停的抚摸着他的金发,声音异常沙哑道:“我……跟你说说我的故事吧。”
“我的名字啊说来挺可笑的,陵呢,取自陵墓的陵,而厄啊……则是灾厄的厄。我的出生就是一个孽,因为我是在墓中出生的……”
“那时候魔教的人都在追杀我父亲还有母亲,而正派不闻不问的,已经漠视了母亲的死亡,不会出手搭救。”
“而当时母亲还怀着孕很快就临产了,走投路之下只能躲进墓穴,生下我后就含恨而去了……父亲视我为灾难,原本要将我摔死的。”
谢陵厄眯起眼睛,微笑道:“好在,一个随从婢女劝下了父亲,将我带走逃了出去,而父亲则是留在了墓里自刎殉情了。”
“哈哈……然后啊,那个婢女将我抚养长大成人,一直与追随父亲的教众们,聚集在一个渔村里过着日子,但时间慢慢过去了都蜕化了棱角……娶妻生子,日子太祥和了。”
“但外面的魔教追捕依旧没有停歇。他们为了日子的平淡不被打破,统一做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把我交出去。”
凤间绯刹那间瞳孔一缩,紧张的坐起身子来,一把拽下红丝绸,睁开因痛泛着水雾的眼睛,对视上谢陵厄通红的眼睛。他心疼的摸着他的脸颊,道:“所以那时……你才会垂死重伤,对吗?”
谢陵厄抚摸着他的手,依旧在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