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就是看我,”祁琅两手去捧祁屿脸蛋,逼他与自己对视,“哥,你耳朵好红,”他伸出一只食指,轻轻触上祁屿耳廓,“也好烫。”
他们俩的距离实在太近了,祁琅半个身子都快压在祁屿身上。
祁屿握住他的手,声音冷静:“别弄了,在车上。”
祁琅笑道:“有隔板,司机听不见的,”他眼睛一眨一眨,琥珀色的瞳孔透亮,“我今天说的都是认真的,我不会再欺负哥哥,也不会让别人再欺负哥哥了。”
祁屿没再说话,眉眼冷清如旧,耳垂上被触碰之地泛着细微的麻。
祁琅知道他母亲不愿意看到他与祁屿混在一起,快到家时,特意叮嘱令自己先下,司机带着祁屿多晃一圈,隔一会再回来。
祁琅万万想不到的是,他才进门,便被等在客厅的管家叫上陈玉姣房间。
他心底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他敲门得了应允,进入母亲屋中,本想向陈玉姣问好,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严厉的“跪下”二字。
祁琅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是乖乖跪在房间中央,听到熟悉的拿取物件声音,暗自垂下眼睫。
看来他今天是别想好过了。
陈玉姣取来的是一支藤鞭,像往日的每一次,重重地落在祁琅后背。
陈玉姣声音还是那般气愤:“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祁琅冷汗直冒,第一反应便是自己与祁屿一道回家被发现了,他刚想辩解,又听陈玉姣继续道,“你是不是惹了李家那小子生气?”
祁琅一愣,是李商榭?
又是一鞭落下,他呜咽一声,脊背颤抖,脸色惨白,慌忙答道:“我、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陈玉姣咬牙切齿,手下毫不留情,“那为什么李商榭会来问我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异常,啊?你要是不做什么,他怎么会这么问!”
本以为今日之事已经被他蒙混过去了,没想到还是引起了李商榭怀疑。也幸好李商榭没有将他与祁屿关系往深处想,否则这顿打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祁琅心中石头落下,陈玉姣却不给他喘息机会,长鞭落在腰后,逼得祁琅痛叫一声,跪地的双膝支撑不住,整个身子伏在地面之上。
好痛……
“我说了多少遍,让你与他好好相处,”陈玉姣恨铁不成钢,甚至声音发哑地怒骂,“你知不知道李家对我们有多重要,你与他的婚事有多重要?你惹他不高兴,我们还怎么在祁家抬起脸!”
祁琅知道他母亲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痛得流着泪,哽咽道:“妈妈,我会努力修炼……不依靠别人,也能带你在祁家立足,实在不行,我可以带你走——啊!!”
藤鞭落在身上便如长刀划过一般痛楚,令他有了破皮外翻的觉,虽然不会留下不可治愈的伤口,但痛苦却也是实实在在的。
祁琅抽着鼻子啜泣,为避免自己叫喊太过惨烈,默默咬住了袖口,额头紧紧抵在地面之上。
陈玉姣同样大口喘息,手臂施力,像打一个死物一般重重抽打自己儿子。
“有什么用,有什么用?”陈玉姣同样哭道,“你知不知道,祁屿那个废物就算是被退婚,他以后也是要将其他人娶回来的,可你呢?你自始至终都被安排好了要嫁出去,这点你还不明白吗?”
她咬紧齿关,眼睛发红,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沙哑字眼:
“——你难道真的以为,自己这副不男不女的身体有什么资本去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