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琅立下担保,才忍着痛,晃晃悠悠从陈玉姣房中走出。
他去敲祁屿的门不见应答,他想起一个地方,随即往那处走去。果不其然,在一楼花园阳台处发现了祁屿与祁青桑。
此处极少人经过,想必也是因此,二人总在此处相约。
祁家本家看不起诸如祁青桑家这般外族支系,她每次来寻祁屿,都要被陈玉姣拿来讽刺一番。她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祁屿时选择了相信他,结局时,也因为祁屿的帮助,成为江城第一家族。
他其实是想听这两人在说什么的,可距离实在太远,祁琅便坐在屋内,随手取了本打发时间。二人谈论完毕回屋时,祁青桑还因见他而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伸手保护祁屿。
祁屿示意事,送她出门后,才返回来寻祁琅。
他看出祁琅脸色极差,想是又被陈玉姣惩罚了。
他走到祁琅身侧,便被一双抬起的手臂勾上脖颈,祁琅抱着俯身的祁屿,嗓子不住抽噎,湿凉的泪水沾上他颈侧。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顺着祁琅抱着,带他回了自己屋子。
祁琅委屈道:“你和祁青桑说了什么?”
“关于学考,安慰我考不好也没关系,她家中寻来了一些药物可能有助于修行,想来送给我。”
“你收了?”
“没有,”祁屿道,“平白故,不想受人恩惠。”
祁琅被放在床上,他抓住祁屿手臂不让他走,声音虚弱:“我也有,父亲他们给我的,我可以给哥哥。”
祁屿声音一如往日平淡:“不必。”
祁屿早看出他脸色惨白状态不对,联系上次他所说陈玉姣动手之事,便也不走了,只是稍侧过身子,从床头柜中取出药物,递到祁琅手中。
“之前偶然所得,对外伤有用,应该比家中药物好一些。”
祁琅眉眼疲累地垂着:“伤在背后,我上不到,哥哥……”
祁屿见他模样,不好再说什么,只令祁琅褪了上衣趴在床上,一点点替他上药。
后背鞭痕斑驳可怖,甚至在往外渗着血,而褪下的衣物上早已湿红大片。陈玉姣仗着藤鞭不会真的令祁琅留疤和伤及内脏,下手毫不留情,光是看着,都能想象出当初所受痛苦。
祁屿将药粉撒在伤处,除了第一下的瞬间剧痛令祁琅浑身痉挛,接下来便化作一阵轻柔的凉意,不仅缓解痛楚,更散发着草药清香。
祁琅指尖攥紧祁屿被褥,脸蛋埋在满是兄长气息的枕中喘息,他眼泪不住地流,脊背绷紧又放松,额边早已被汗水打湿。
他止不住流泪,声音也发抖:
“还没来祁家的时候,我和妈妈过得很拮据,有一天妈妈去做生意,她的合作伙伴说能替她照看我,妈妈很开心,将我交给了他。”
“但是他很坏……他想对我动手动脚,还让我脱衣服,我逃开了,直到晚上回家,把这些事告诉了妈妈。”
祁屿有些发愣,替他上药的动作也一顿。
“妈妈听了之后,一个人,大半夜,举着一把菜刀跑到那个叔叔家里,吓得那个叔叔和他老婆连连赔罪,说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