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夜店里气氛正嗨,钟情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跟经理道别了。
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裹紧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故意走得摇摇晃晃。
快走出胡同口的时候,她感觉到领子被人揪住,还没来得及抬手反抗,整个人就被摔到了墙上。
脖颈处传来凉意,钟情瞄了一眼,是把小刀。
“别出声,把身上东西交出来,我就不动你。”声音听起来是变声期特有的嘶哑。
“好,你放开我,我背对着,不看你。我把东西都给你,你先拿着这个包。”钟情觉得,自己应该是“钓鱼”成功了。
她摘下手镯和项链递给身后的少年,轻声问:“你跟前几天那个警察打的老头是不是一伙人?”
话刚说完,胡同里又进来几个人。
“小瑞,这女人不能留了,她是为了师父的事儿来的。”通过地上的影子,钟情知道说这话的是那个长头发高个子的男生。
“那老头儿是你们师父啊?这可真是‘认贼作父’喽。嘶!”小瑞又把刀抵在她脖子上,不小心划了个小口子,钟情吃痛。
“小瑞。”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女生,“我们先把她带走,交给师父吧。”
然后,她又对钟情说:“阿姨,你是不是想见我们师父啊?想的话,就别出声跟我们走。不然,你就会不明不白地死了。”
钟情点点头说:“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吧。”
加上小瑞,一共六个不良少年带着钟情上了一辆面包车。
车里,钟情很放松,因为这些孩子不像是要伤她的样子。
“你叫小瑞是吧?哪个瑞字啊?”她问道。
小瑞没回答。
“你看。”钟情拉开衣领,露出刚刚被他划伤的地方,“你划我一刀,我问你个问题不过分吧。暂且不说这‘小瑞’是不是你真名,就算是,告诉我一个字又怎么了?你们不是说,让我死个明白吗?”
借着车里昏暗的灯光,钟情认为,小瑞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小的,他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其他人怎么着也得十六往上了。不过,也不排除他们打扮得成熟的可能。
另外,钟情问完他之后,发现他的眼神是在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就是那一个眼神,让钟情知道,这孩子,会是自己活下来并挖掘真相的机会。
长头发的男生应该是他们的头头儿,他冲小瑞点点头,小瑞便开口了:“是王字旁的‘瑞’。”
“王字旁?‘瑞雪兆丰年’的‘瑞’?”
小瑞摇头:“我不知道,我没读过书。我只知道是王字旁。”
其他的孩子见钟情也没问什么威胁到他们的问题,便低头玩手机去了。
“你小学也没读过吗?”
“读了几年,没念完。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是我的名字吗?”
钟情笑了,她动了动被绳子勒到发麻的手,然后说:“是啊。‘瑞雪兆丰年’就是说啊,下过一场大雪,来年就会有好收成。
就像生活一样,背运走多了,就是幸运的前兆。你听过‘否极泰来’吗?”
小瑞摇头。
“你呀,以后还是要多看点书,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就拿我这个包来说,你们认识这个牌子吧?”钟情回头问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