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何未是因为谭晓棠受处分,那么按照她的个性,她不会生气,反而会炫耀白马王子为自己两肋插刀。
这样看来,当初,何未是因为自己受的处分,可他从来没提起过。
“石榴!想什么呢?”程子衿拿着筷子在钟情面前晃了两下,接着说,“想想那个时候,何未他俩是真的挺恩爱的。”
从刚刚开始,钟情就莫名不喜欢听程子衿说何未和谭晓棠的事,“可是,曾经再如胶似漆,现在不也不欢而散了。何未告诉我,他跟谭姐姐分手了。”
程子衿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装作惊讶地说:“分手了?他们,分手了?”
“谭姐姐就在你手底下工作,她感情有没有变化,你应该清楚吧。”
“哦,我,我不太关心别人的感情生活。”
钟情干笑两声:“程组长的变化可真大呀,大学的时候还很关心同学呢,是不是工作太累太忙,没时间操心别的事了啊?”
“也没有。”程子衿喝了口橙汁压压惊,“谭晓棠是女孩子,我一个男的,老关心人家不太好。”
“原来是这样啊。”钟情不相信,但也不在乎。程子衿做什么、想什么,与她无关。
然而,有一件事,她不得不问。
“程组长,之前我给你打电话,明明打通了,你不出声就挂断了。然后,你就开始躲着我是不是?我怎么你了?”
程子衿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我,没有,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不好意思见你。”
“为什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现在好意思了?”
“不是,你因为我的事儿受伤了,你有危险的时候,我在家写辞职报告。我,对不起你。”
“辞职报告?”钟情以为程怨妇虽然性格软软的,但工作的时候还是很有魄力的,“你为什么要辞职?”
同龄人之间容易沟通的原因之一,也许是你经历的事情我也遇到过差不多的。沟通可能无法解决问题,但至少可以被理解。
程子衿放下筷子,十分认真地说:“石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辞职的念头。我那几天就感觉,仿佛我这么多年做的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
这些话他憋了很久了,恰巧有人问起,他大倒苦水:“我不明白那些拍视频的人为什么要针对警察。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抓错人了。
那个老头是不是早已改邪归正了,而我却依然戴着有色眼镜看他,把他当作小偷。”
最后,他说:“我想辞职不是因为被误解,而是我怕有一天,我真的成了视频里的那种过度执法的警察。我怕有一天我的行为真的抹黑了这个职业。”
气氛冷了,火锅也渐渐安静下来。曾经,钟情也说钟鹏不是个好爸爸,他总是缺席家长会,就连运动会上的亲子娱乐游戏也不能参加。
当她意识到,钟鹏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去平衡工作与生活的关系时,他却已然安眠于云端。
钟情拍了拍他的手,坚定地说:“你没错。尽管你不相信自己,但我相信你。累的时候是可以放弃的。可我作为你的朋友,不能任由你颓废。
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大家也知道你不是过度执法,而是火眼金睛了。你是个好警察。”
钟情和程子衿离开火锅店的的时候,她还特意偷瞄了一眼陈星月,看他们还在吃,就没上前打招呼。